季氏一句话,似将人带回当初那惊心动魄的一夜,楚若烟皱眉,凝思她话中的破绽。 耶律辰却已冷笑出声,问道:“你是说,城外有盖家的兵马?” 季氏点头道:“当然!盖氏要扶九殿下登基,纵然皇上当真被她所杀,可是朝堂之上必然有人反对,没有兵马威慑,如何成事?” 耶律辰闻言,仰首笑起,方才的一腔烦闷顿时一扫而空,笑的甚是舒畅。 季氏结舌道:“你笑什么?” 楚若烟也颇为不解,拉拉他的手臂,唤道:“九哥!” 心中甚怕,他骤然听到生母之死,乱了心智。 耶律辰笑声渐低,突然收住,一双俊眸死死定在季氏身上,冷笑道:“季氏,你当我耶律辰是三岁小儿,能信你如此胡言乱语?” 季氏被他笑的心慌,闻言立刻大声道:“你不信也由得你,横竖你这一生,休想报杀母之仇!” 耶律辰摇头,冷笑道:“我父皇是什么人?这上京城是我苍辽根本所在,城外有兵马调动,他岂会不知,还要等到我母后出手暗算?” “这……”季氏错愕。 “对啊!”楚若烟连忙点头,“季氏,你当旁人是傻子?” 季氏愣怔一瞬,摇头道:“此次叛军围城,皇上岂不是也事先没有防备?” “叛军围城,是集我各军中的害群之马,本就起自上京四周,又岂能与盖氏的兵马相提并论?”耶律辰冷哼。 当年的盖氏,十几名封疆大吏,数十名戎边将领,皆在各处险关要隘,留在京中的却不多。 楚若烟突然道:“季氏,你说盖皇后被皇上所杀,是元氏撞破,你亦知情,你是如何知情?” 怎么突然问到这些? 季氏一愕,冷哼道:“自是我亲眼所见!” 楚若烟追问道:“据我所知,那件事发生在皇上的御书房中,你又去御书房做什么?既然盖皇后在那里,元氏又为何会去?你当皇上的御书房是御花园吗?又岂是你们说入便入的?” 听到她连珠发问,季氏顿时一默,隔了片刻,将牙一咬,似下了极大决心,这才道:“那些日子,皇上为了立储之事,与皇后几次争执,已有数日不曾进过后宫,我……我想或者……或者去与皇上说说话,替他稍减烦闷,便……便备了汤品,前去探望,哪知道……哪知道……” 哪知道,就目睹了前边所说的一幕! 楚若烟轻嗤道:“你怎么不说,皇上与皇后有所争执,你想趁机争宠,自个儿送上门儿去!” 季氏:“……” 这丫头说话,为何总是如此犀利? 楚若烟嘴上虽颇为不屑,可是听季氏的这几句话,心里却不禁暗叹。当初帝后不和,后宫嫔妃蠢蠢欲动,以至引出大祸。 耶律辰摇头道:“不!你纵然在御书房看见什么,又如何知道城外的兵马调动?还知道是元氏一族的兵马将盖家的兵马围困?” 一连两问,顿时令季氏张口结舌。 楚若烟恍然,也连忙跟着问道:“是啊,你又没有出城,如何知道?” “我……”季氏张了张嘴,一时却不知如何回答。 耶律辰向她直视,慢慢道:“唯一的解释,是你事先就知道,城外有兵马调动,要去围困盖氏的兵马!” 所以,盖氏的兵马被元氏围困,不是事情突发,而是早有预谋。 楚若烟闻言,脑中灵光乍现,一切想的通透,“啊”的一声道,“难怪!难怪我早就觉得,这里必有阴谋!”上前一步,向季氏道,“是你们设下诡计,对不对?盖家的人,盖家的兵马,是你们设计他们回京,然后一网打尽!盖皇后也是你们构陷,给她扣上一个弑君的罪名,对不对?” “楚若烟,你胡说什么?”季氏脸色铁青,冷声喝止。 楚若烟大声道:“必是你们使计,将盖氏的兵马调至上京城郊,却给他们扣上一个谋反的罪名,这才引朝廷兵马前去围剿,就像此次对付九哥一样,是不是?” “你……你不要信口雌黄!”季氏厉喝。 楚若烟哪里理她?又再接着道:“你们知道,有清河王府在,纵是暗算了盖皇后,也必然后患无穷,所以,必要设法将整个清河王府一举铲除,所以,想尽法子将他们的嫡系子孙调回京来,借着城外围剿,便冠上谋反的罪名,一网打尽,是不是?” 季氏冷笑道:“楚大小姐,你疯了吗?” 楚若烟仍不理她,又道:“不止是盖氏的嫡系,在动手之前,只需有盖家人的军中,你们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