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正厅里,耶律辰一早传过话,一干兵部的官员已全数回避,只有耶律辰身边的几大长随守着。 楚若烟跟在耶律辰身后进来,见厅中只站着一个身形瘦削,一脸不安的小太监,不禁微微扬眉,向耶律辰瞄去一眼。 方才说话,还道顾元也在这里,怎么只有一个小太监?想来他就是那个什么小辛子了! 耶律辰居中而坐,示意楚大小姐坐在下首,这才向小太监打量一眼,问道:“你就是小辛子?” 小辛子连忙跪倒磕头:“奴才小辛子见过九殿下!” 耶律辰点头,问道:“你可知道唤你何事?” 小辛子忙道:“是内务府使唤奴才给殿下送今秋的贡品,奴才出宫时,是侍卫大哥说王爷在兵部,要奴才径来兵部,不必去钰王府。” 这是骗来的? 楚大小姐忍不住轻笑出声。 耶律辰向她望去一眼,轻哼道:“今秋的贡品?父皇赏赐贡品,一向有内务府的人,怎么如今内务府的架子越发大了,打发一个哪里的杂役来应付本王?” 啧啧,你钰王殿下的架子也不小! 楚若烟腹谤。 小辛子连忙磕头道:“回殿下,闻说内务府要备办一个月后的中秋宫宴,又有诸位殿下选妃,人手颇为不足,才临时调配旁处的奴才帮忙。奴才一向在偏殿服侍,倒非哪里的杂役。” 你还觉得自己有些身份? 耶律辰轻哼一声,点头道:“原来是偏殿里服侍诸位大人的,难怪会说话,不知是哪里人氏?” 来了! 终于转到正题! 楚若烟抿唇,更多打起几分精神。 小辛子听到钰王殿下夸赞,心中略宽,连忙应道:“回殿下,奴才是长平洲人氏,七岁进宫,如今已有七年!” 谁问你这个了! 耶律辰不置可否,微微点头,似是突然想起,说道:“长平洲?本王记得,之前季淑妃宫里的顾公公,也是长平洲人氏!” 一个太监,就算是一处宫里的首领太监,又怎么能劳堂堂九殿下记得?只是众所周知,季氏之所以获罪,是去年耶律真在草原上为祸,得罪楚大小姐,而顾元也是帮凶。 小辛子跪下后久不见他唤起,心中已自不安,此刻听他提到顾元,更是惊的心头一跳,连忙磕头道:“是,奴才与顾公公本是同乡,初初进宫也颇得他照应,不过近几年奴才在前头,倒是疏远了些!” 这是急着把自己摘干净! 楚若烟好笑。 耶律辰“嗯”的一声,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可认识御前侍卫顾立农?” 先提顾元,再说顾立农,今日哪是内务府吩咐办差,分明是来赴九殿下的鸿门宴! 小辛子心中虽说慌乱,可终究是御前的人,大风大浪也见过一些,连忙俯首道:“顾立农是顾公公嫡亲的侄儿,奴才自然是认识的,素日他在御前行走,也与奴才有些来往,只是内侍与外臣结交,乃宫里大忌,故而也并不如何亲近。” 还真是会说话! 楚若烟听这小辛子小小年纪,说话滴水不漏,忍不住插口道:“闻说你之前不过是御花园中的一个洒扫,又是如何去的前殿,巴结上哪位主子?” 小辛子听她竟然知道自己底细,心头突的一跳,倒不敢撒谎,连忙道:“便是前几年,顾公公得知奴才平日受人欺负,便央六殿下替奴才说情,才调去前殿。奴才甚是感激顾公公,可是……可是哪里敢高攀六殿下?只怕六殿下连奴才生的什么模样儿都不曾瞧过!” 六皇子耶律真,可是与眼前这两位结怨,回答稍有不慎,钰王殿下会如何不知道,这位楚大小姐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楚若烟听他撇清自己与耶律真的关系,轻哼一声道:“怎么我闻说你与钱贵人宫里的玉静走的颇近,莫不是巴结上四殿下?偏扯六殿下进来做什么?” 丫头这烟雾弹放的好! 耶律辰好笑,点头道:“如今虽说四殿下获罪,你只需没有一同为恶便是,倒不必撇的如此清楚。” 谁不知道,如今九殿下正在彻查叛军一案?小辛子听楚大小姐一句话问到四殿下身上,早已惊的脸白,连连摆手道:“那玉静与奴才也是同乡,又是同一年进宫,奴才与她自是走的近些,却不曾巴结过四殿下!” “如此好的机会,为何不用?”楚大小姐追问。 在宫里做奴才,若是背后没有人支撑,莫说出头,纵是缩起头来过日子,怕也难熬。 玉静是钱贵人宫里有头有脸的宫女,小辛子既然能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