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人。 她短短一句话说过,蓝衣人的身形已掠至面前,轻喝道:“说,你用了什么法子,令骆子冲与你共谋?” 楚若烟勾唇,轻笑道:“自然不愿再与你们狼狈为奸!” “那你便跟我走罢!”蓝衣人低喝,手爪径直向她肩头疾抓。 “引你出来,你还走得掉吗?”楚若烟不闪不避,唇角是不屑的笑意。 话落,蓝衣人的手爪离她肩头已不足一寸。 便在此时,但闻劲风骤起,一只手自旁疾出,二指成勾,已径直扣上他的手腕,一个清冷的声音喝道:“住手!” 蓝衣人不防一惊,手臂疾缩,要想撤回,却哪里还撤得回去?但觉腕上一疼,半边身子顿时酸麻,不禁又惊又骇,颤声道:“你……你是何人?” 一路跟随,分明见楚大小姐是独自进入御花园,怎么关键时候,突然多出个人来? “韩立!”来人清冷的声音不变,眼底却带上一抹赞服,抬头望向面前少女,微微俯身,算是见礼。 最初听她吩咐,还不信当真能引出此人,想不到,还当真被自家小姐算中。 楚若烟勾勾唇角,抿唇笑道:“韩立,时候拿捏的不错,来的不早不晚,刚刚好啊!” “多谢大小姐夸赞!”韩立俯首。 在这御湖之畔,主仆二人仿似家中闲话,蓝衣人心中茫然不解。 韩立? 这个名字似曾听过,却并不如何响亮,不是楚大小姐身边的一个长随吗?楚大小姐进宫,他该当候在宫外才是,怎么会在宫里? 显然楚大小姐并不打算给他释疑,向韩立吩咐道:“你先带他出宫罢,好生看管!” 韩立躬身应命,信手反拧,将蓝衣人双手反剪,转身间,便消失在几排杨柳之后。 楚若烟静立片刻,转头向四周扫望,但见风过,荡起御湖上的水波,此外再无一丝动静,不禁长长吁一口气,点头道:“嗯,这里可当真是个动手的好地方!” 将蓝衣人出现前没说的话说完,这才转身,快步向建安宫去。 耶律心闻报,急忙迎出殿来,一把将她抓住,紧张问道:“若烟,发生何事?怎么荆明传话,说你被父皇传去大殿上?” 那可是早朝,若没有大事,怎么会将一个闺阁少女唤去? 楚若烟见她满脸的紧张,缩缩脖子吐吐舌,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路上说给你听就是!”见她早已收拾齐整,也不进殿,拉着她径直出宫。 直到二人上车,楚若烟才将今日早朝的事简略说一回。耶律心听完,咋舌道:“怎么你竟将利器拿去交给钦犯,惹出这许多麻烦!” 说到前因,便必得扯出池计的事来,楚若烟并不欲细说,笑着摇头道:“若非如此,又如何知道,那于一雷身为朝中重臣,竟然藏此祸心?” 耶律心迟疑道:“你是说,当真是那于一雷凭空污蔑?” “岂止?”楚若烟冷哼。见耶律心一脸疑问,在她手上轻拍,叹道,“公主,此事牵涉极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耶律心微默,隔过片刻,低声问道:“是……与叛军有关?” 那骆子冲是西北一路叛军主帅,今日的事既然因他而起,必然关系到叛军幕后的主使。而叛军幕后的主使,八成便是自己几位皇兄中的一个! 楚若烟见她猜到,也不隐瞒,微微点头。 耶律心转头望向车外,默然片刻,悠悠叹出一口气来,低声道:“幼时我们一道玩闹,是如何开心快活,怎么长大,什么都变了?四哥……如今,四哥也不知如何?” 耶律邯流放路上遇劫,就此逃亡,定国公府一力请命,定要出兵追捕,如此一来,当真不知道他会有何结局。 楚若烟也一时默然,只能在她手上紧紧一握,以示安慰。 驿馆门前下车,楚若烟将荆明唤过,低声吩咐几句,这才与耶律心踏进驿馆。 二人刚刚穿过前院,殷洛已闻报迎了出来,一手一个拉住,含笑道:“我正想着,你们便来了,怎么还是二人同来?” 上将军府和皇宫,可不在一个方向。 楚若烟笑道:“我一早进宫,公主等齐我同来!”与她一道往里走。 三人坐着说一会儿话,便闻丫鬟回禀,明彦君和贝妤相携而来。 殷洛抿唇笑道:“怎么今日都是约好了的?”说着话,起身相迎。 明彦君进来,看到楚若烟二人,抿唇笑道:“外头瞧见公主的马车,怎么楚丫头也来这么早?” 楚若烟笑道:“做妹妹的,自然要早过姐姐才好,哪里能劳姐姐等我?” “啧!”明彦君横她一眼,向身侧的贝妤撇唇道,“贝妹妹听听,哪次相约,不是我们等她,今日倒好,这张小嘴儿,越发会取巧,倒似知道我们要来!” 贝妤笑道:“与楚丫头斗嘴,几时有赢的时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