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见楚氏父子的目光尽数落在自己身上,连自己的两个女儿也都眼巴巴的瞧着,脸色乍青乍白,却紧咬双唇不出一声。 楚远渐觉不耐,冷哼道:“还不说么?” 短短四字,凛然之气毕现,莫说田氏,就连四个儿子也都噤声,静等田氏开口。 田氏的身子不安的一动,唇却咬的更紧一些,仍是一字不吐。 耶律辰默听这片刻,已将事情始末了然于胸,向楚若麟问道:“那个顾立,可曾拿回?” 楚若麟道:“那顾立本已无路可逃,却在最后关头自尽!” 死了? 耶律辰问道:“可有旁的同党?” 既然是跟着田氏一路逃走,总不会只有顾立一人。 楚若麟点头道:“同行共有六人,都扮作寻常的商旅!” 楚若烟撇唇道:“张家本就是商贾,顾氏兄弟既是他们的人,也不算是假扮!” 这样才会减少破绽,也就不易被人认出! 耶律辰问道:“另五人呢?” 楚若麟侧头,目光冷冷落在田氏身上,轻哼道:“回京路上,全数暴毙!” 都死了? 楚若烟吃惊,看到他的神色,恍然道:“难不成是她下毒?” 田氏一介女流,也没有武功,要想一次弄死五个男人,除了下毒也没有旁的法子! 楚若麟轻哼一声,算是回答。 竟然是真的! 楚大小姐惊诧之余,不得不对这妇人刮目相看。 只知道她为人算计却没有什么脑子,却不料还是一个狠角色! 田氏听到这里,立刻大声道:“四公子,你说那几人是我下毒害死,可有凭据?莫要凭空污赖!” 楚若麟道:“母亲要证据?那便前去刑部,儿子自会将证据拿出!” “你……”田氏一窒,已说不出话来。 耶律辰又再问道:“那几人身上可曾搜过?” 楚若麟点头,自怀中取出一枚令牌双手奉上,冷声道:“这妇人偷去爹爹一枚令牌!”气怒之下,终于不再以“母亲”二字称呼。 “令牌?”楚远微诧,夹手夺了过去,前后瞧过,皱眉道,“这枚令牌不过是军中传讯所用,并不能调兵,偷去做什么?” 耶律辰叹道:“虽不能调兵,却可穿州过府,用来逃命最合适不过!” “哦!”楚若烟恍然,拍手道,“难怪那个顾立逃走,除去同党还要带她同行,为的不过是这枚令牌!只是……”侧头瞧瞧田氏,迷惑皱眉。 “怎么?”耶律辰问。 楚若烟摇头道:“只是那顾立连自个儿都下得去刀,想来也是个狠角色,既然得到令牌,自然是抛开她逃的快些,为何一路带着?” 最好的办法,是得到令牌后,将田氏一刀杀了,然后与同党一同远走高飞。 田氏闻言,脸色微白,咬唇不语。 耶律辰摇头道:“三邑族动用全族之力,布此通天之局,又岂会甘心?挟将军夫人在手,一则易于掩人耳目,二则……自是还想卷土重来!” 是啊,虽然此次皇帝布局,耶律辰收网,将陈王余党清除干净,可是三邑族的人怕不能尽除。楚家为当朝第一次门,田氏终究是将军夫人,顾立留下田氏,日后东山再起,或可借她渗入楚家,进而潜入朝堂! 楚氏父子点头。 楚若烟却有些不解,向田氏问道:“只是,我不明白,我们还不曾回京,你如何知道我们要查此事,竟然就先逃了?” “自然是心虚!”田氏未应,耶律辰已经接口。 问政殿之变,整个朝堂动荡,田氏一族为陈王同党,被抄家封府,田氏岂有不惊的道理?再经顾立撺掇,哪里还敢留在京里? 田氏微末的心思被他一语道破,咬一咬唇,无从反驳。 白痴! 楚若烟见她那等脸色,自然知道耶律辰说中,忍不住翻个白眼。 说到这里,事情始末已经尽知。 楚远向田氏问道:“我只问你,十年前,可是顾立使人劫走若烟?” 虽是问句,语气却已十分肯定。 田氏脸色乍青乍白,却强道:“将军,纵然是那顾立曾……曾使人劫走……劫走大小姐,又……又如何认定与妾身有关?这一次……这一次或也是他将妾身劫走,将军为何不问?” 楚远被她气笑,摇头道:“他将你劫走?你既偷去令牌,又让人如何信你?十年前,若烟不过一个七岁的女娃,又能碍着何人?三邑族的人布下通天之局,要的是这江山,顾立藏身吏部,为何要冒险去为难一个女娃?” 田氏大声道:“将军不知,妾身又如何知道?” 楚远轻哼,冷声道:“自然是为你所求!” 田氏道:“我……我又为何要……要伤及大小姐?” “你嫉恨爹和哥哥们疼我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