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你招待一下,又不是要你相亲。” “大学时候你也是这样说,结果不还是变相相亲,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他,人家也不喜欢我。”程慈声音都急了。 爷爷似乎是在跟身边人说:“看看,一点长进都没有。” 然后妈妈接过去了手机,声音相比温柔和善了许多,但说的同样是那件事,“你去见一面,吃个饭然后就结束了,多大点儿事。” 爸妈永远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觉得她是晚辈得听长辈的话,爷爷强势她好说话,就逼着她做她不喜欢的事,不听还要说她不孝顺,再指责她不懂事,不孝的名头压在头上,真是让人无力又难过。 小时候不能明辨是非,总觉得是自己错,经常反省自己,每次被长辈指责,就把自己的牢笼再加固几分。 家里人都夸她懂事乖巧,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骨子里又疯狂又躁动,只是被重重封印锁着,变得敏感小心又怯懦,有时候总是会刻意去讨好大人。 年少那会儿喜欢陆胤川,大概也是喜欢他那股舍我其谁的傲气,和万事胸有成竹尽在掌控的自信,他那冷漠和锋芒给了她致命的吸引力。 他是她渴望成为的自己。 是灵魂缺失的那一块儿。 “妈,你也明知道,我有男朋友,我前两天还跟你说,我过年的时候带他回家。这要是让他知道了他怎么想?”也太过分了点儿,“而且我又不是常住s市,我也是第一次来,还有工作,你让我招待人家什么。” 程慈说到最后,都快哭了。 妈妈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换了一个地儿,低声说她,“听话,别惹你爷爷生气。” 程慈第一次主动挂妈妈的电话。 - 陆胤川出着神,书店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庆庆冲着客人欠了欠身,心想这姑娘身材真是好,穿着厚重的棉服都遮不住的气势和气质。 那个女人却直奔收银台而去,一手架在上面,一手敲着桌面,“三哥,你考虑得怎么样?” 军方没脸来请陆胤川,但当时陆胤川是对a研究最多的人,甚至私下去追查过a的行踪,因为那时候申请一直批不下来,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a完成新品实验,冰毒的提纯技术那时候最高才只能达到百分之七十多,而a直接把纯度提到百分之九十,那是多恐怖的概念,简直是可怕,后来成品大批量流入东南亚以及国内,多国遭殃。 他们曾经缴获一批半吨的量,那是多可怕的数字,但也只是冰山一角。打击贩毒可能永远没有止尽,但这不是不去做的理由。 陆胤川沉默着。 林夏抿了抿唇,“a从边境线那边走了一圈,牺牲了九名同志,三名失踪,至今没找到,我们就怕309事件再次发生。a越来越疯狂了,玩得也越来越大,据说他有两个真实身份,一个是个大富豪,出入名流,甚至和政商界都有交集,他自命不凡又洋洋得意,屡次和警方叫板。” 309是个加密案件,毒贩用了十分残暴不仁的手段虐杀了四名缉毒警察,甚至尸首都不忍让家属看,上级做主火化了带回给家属,事后才解释了。 “也不是非你不可,你现在也退伍了,这件事我本来不应该再找你。你不去也无可厚非,毕竟这趟会很危险,但是我总觉得你并不甘心,这次跨国行动,军方和警方到处都在征集人,拿下a就能粉碎他一手构筑的贩毒王国,这是最好的机会,你不想吗?” 陆胤川想起林时寒死之前纵身一跃扑到他身上,替他盖住了一波轰炸,他沉重的身体压在他身上,像一座山压在那里。至今都没有从他身上移开。 林时寒把一枚小小的臂徽塞到他手心里,后来丢在了那片硝烟弥漫的战场,但他始终记得,那是他们并肩作战的时候,第一次拿的小组荣誉勋章。 以至于后来很多时候,无论林时寒的父母怎么骂他挤兑他,他都没有办法还口,他心里,始终认为自己欠他。 欠他一条命。 那种挚友亲人被撕毁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这辈子都会围绕着他,困着他,让他一生不得解脱。 他想吗? 想。 “好。我答应。”他闭上眼的时候,心里慢慢平静了。 他再次想起来的,是程慈的笑脸,然后那平静的心,再次起了波澜。 他觉得对不起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