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的院子并不难找,就落座于后花园的旁边,而且后花园的旁边也只有柏松院这么一座像样的院子。 刘秀四人借着夜幕的掩护,悄然来到柏松院的附近,躲藏在暗处,悄悄探出头,举目望去。 院子的门口既亮着烛台,也点着灯笼,起码聚集着十多号人,一个个不是佩剑就是佩刀,向门内观望,隐约可见院子里也都是人。 另外,在院墙的外面还不时有一队队的护院巡逻走动。整座柏松院,可谓是戒备森严。 只凭他们四人,想正面冲杀进去,几乎没有可能。 就在刘秀暗暗琢磨的时候,九儿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袖,等后者转头看向她时,九儿向一旁努努嘴。刘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睛顿是一亮。 柏松院和后花园挨着,长于后花园内的一颗老树,枝繁叶茂,枝杈刚好延伸出后花园,探进柏松院的院中。 看到九儿示意的这棵大树,刘秀立刻意识到她的用意。他向严光、盖延使个眼色,接着,他们几人顺着墙根,借着阴影做掩护,向那颗大树潜行过去。 到了树前,刘秀举目望了望,沉吟片刻,他先点下严光,又点下自己,向上指了指。 盖延眉头紧锁,拉住刘秀的胳膊。刘秀向盖延笑了笑,并向下压了压手,示意他沉住气。 他们要顺着树枝爬进柏松院里,第一需要身手灵巧,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体重不能太沉。 以盖延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的体型,估计能撑住刘秀、严光两个人的树枝,都未必能承受住他一个人。 盖延自然明白自己不宜上树,就算勉强上去,也未必能爬得过去,不过他不放心刘秀。 刘秀看出他的担忧,小声说道:“巨卿,你在这里给我们做个接应,我和子陵突围时,我们可以来个里应外合。” 说完,他目光一转,又看向九儿,说道:“你……你就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吧!” 刘秀压根就不同意九儿进入庄子,现在分配任务,也没有什么任务能分配给她的。 都交代完,刘秀和严光对视一眼,二人一前一后,双双爬到树上。 严光的身手很不简单,能游历天下之人,又哪能不会些防身之术?严光爬树时,身子仿佛灵猴一般,几下便爬到树上,刘秀紧随其后,和他一并上树。 两人爬了有四米多高,通过枝叶的缝隙,向下瞧了瞧,这个高度已然超过柏松院的院墙。 严光扫了扫左右的枝杈,很快,他便找到一根又粗又长的枝杈,这根枝杈,不仅探进了柏松院里,而且已接近柏松院正房的房顶。 看罢之后,严光指了指枝杈,回头看向刘秀,见后者点了头,他深吸口气,身子缓缓趴伏到枝杈上,一点点的向前爬行。 后花园的院墙和柏松院的院墙之间,有一条不到一米宽的甬道。平日里,这条甬道基本用不上,也没什么人,但现在,这里可是站着数名彪形大汉。 严光向下看了一眼,眯缝起眼睛,在树枝上爬行的动作更加缓慢。但即便如此,树枝摇曳,还是发出沙沙的声响。 走道里的几名大汉听闻动静,举目向上观望,但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枝繁叶茂的树枝,根本看不到藏在其中的严光。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人们手中都提着灯笼,将走道里照得亮堂堂的,从上往下看,哪怕只透过一点缝隙,也能看清楚一切。 而若是从下往上看,除了黑漆漆的树枝外,再看不到其它,更看不清楚树枝当中还趴着一个人。 严光有惊无险地爬过树枝,等快到树枝尽头的时候,他身子向下一翻,随着啪的一声轻响,他人已然落在柏松院正房的屋顶上,他的双脚刚一落地,人也立刻趴伏下来。 见到严光顺利爬过树枝,成功潜入柏松院内,刘秀心头一喜,他刚要如法炮制,突然有人抢先一步,爬上那根树枝。刘秀定睛一看,眉头皱起,原来是九儿。 刘秀大急,但又不敢说话,他伸手拉住九儿的裤腿,以质问的眼神看着她。 九儿倒也干脆,小腿一蹬,直接把刘秀的手甩开了,紧接着,她仿佛只狸猫似的,顺着树枝嗖嗖嗖的爬了过去。 唉!早知道九儿如此不听指挥,他就不敢同意她进来。只是现在他后悔也来不及了,等到九儿落到屋顶上后,刘秀硬着头皮,爬上树枝。 严光和九儿的通过都很顺利,可当刘秀准备爬过树枝的时候,偏偏发生了变数。 一队巡逻的大汉走进这条狭窄的走道中。原本在这里站岗的几名大汉,纷纷站直身形,腰板也挺得笔直。 为首的一名大汉走到他们几人近前,向前后望了望,沉声问道:“你们这边的情况怎样?” “张管事,你放心吧,今晚一切都风平浪静,没有异样!”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