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书信,让他配合朱鲔部作战,由南北上,夹击刘秀。 他怎么不在颍川待着,准备挨打,反倒跑到宛城来了? 刘玄愣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心中暗恨,自己原本都已谋划好了,你现在回了宛城,岂不让自己的谋划都成了一场空? 他命令皇宫的侍卫们埋伏在大殿的内外,随时准备对刘秀下手。现在,他是把对付刘縯那一套,又拿来用于对付刘秀。 不过当刘秀走进皇宫大殿的时候,刘玄才意识到自己错了,对刘縯可行的手段,但对刘秀却并不可行,因为刘秀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所有的宗亲一同来的。 这让刘玄即便想对刘秀突下杀手,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进入大殿,见到刘玄,刘秀没有对他发出任何的质问,也没有任何的埋怨,屈膝跪地,向前叩首,首先就是认错,替他的大哥刘縯向刘玄认错。 而后,他明确表示,自己不清楚大哥谋反,更没参与大哥的谋反,这次回宛城,就是为了上交兵权,向陛下表明忠心。 看刘秀的态度,丝毫不像是见到杀兄仇人,对于刘縯‘谋反之事’,他也是一脸的悔恨。 这样的刘秀,刘玄即便想对他下毒手,都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更何况在场还有那么多的刘氏宗亲。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可能强行把刘秀给杀了。 就在刘玄骑虎难下,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刘赐又站了出来,大声嚷嚷道:“伯升和文叔,对陛下都是忠心耿耿,若无王匡等人的诬陷,伯升何至于枉死?文叔又何至于回宛城负荆请罪?陛下未能保住伯升,现在可不能不保文叔了!倘若王匡等人执意要加害文叔,我们这些宗亲,都会站在陛下这一边,与陛下一起,共抗王匡等人!” 刘玄看着义愤填膺,口无遮拦的亲叔叔,心里都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思前想后,刘玄不得不压下对刘秀的杀心,故作宽宏地说道:“伯升和文叔对朕的忠心,朕又怎会不知?但朕实在是保不住伯升啊!现在文叔回了宛城,倒也是好事,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朕也容易保文叔的周全!” 稍顿,他向前探着脖子,问道:“文叔不会因为伯升的事,而记恨于朕吧?”说完这话,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刘秀。 刘秀这个人,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来形容,并不为过,他若不想让你看出他的心思,当真就让你一点也看不出来。 原本已站起身形的刘秀,再次屈膝跪地,向前叩首,哽咽着说道:“大哥之死,与陛下又有何干?皆是小人所为!现,小人当道,陛下又如之奈何?” 刘玄听闻这话,多少松了口气。刘秀没把刘縯被杀的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倒也好,刘秀如果能和绿林系那些人斗个你死我活,自己隔岸观火,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次,刘秀回宛城,向刘玄负荆请罪,是一步险棋。他的生死,已完全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是掌握在人家的手里。 如果刘玄非认定刘秀和刘縯同谋造反,非要置他于死地,谁都拦不住,但严光给刘秀出的主意,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就是带上刘氏宗亲,一同面见刘玄。 有了这些刘氏宗亲在场,刘玄果然心存顾虑,不敢强行处死刘秀。刘玄的根基就是刘氏宗亲,他不敢也不能得罪宗亲,肆意妄为。 刘玄的这一关,算是被刘秀有惊无险的化解掉了。 接下来,就是绿林系的那一关。目前王匡不在宛城,而是在进攻洛阳的路上,申屠建、李松则是在攻打武关。宛城这里,绿林系身份最高的人,便是王凤。 而王凤与刘秀的关系向来交好,在要不要杀刘秀这件事上,王凤完全是站在刘秀这一边的,主张不杀。 王凤的态度,很大程度上也左右了绿林系对刘秀的态度。在王凤的力保之下,刘秀也顺利过了绿林系这一关。 刘秀回到宛城后,虽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他手中的兵权也被剥夺了个干净。像马武、铫期、冯异、朱祐等人,都被安排了不同的职务,拆散开来。 此时的刘秀,真就成了光杆司令。不过前来拜访的宾客倒是不少,其中既有真心实意来拜访他的人,也有刘玄派来试探他的人。 无论是谁,只要来拜访,刘秀都是以礼相待,与其谈笑风生,把酒言欢,他的表现,在很大程度上也打消了刘玄对刘秀的戒心。 但刘玄不知道的是,每逢入夜,刘秀的房中总是会传出低沉的哭泣之声。 兄长的被害之仇,那么的刻骨铭心,刘秀又哪能忘记? 别看他在白天表现得好像没事人似的,与前来的宾客们有说有笑,可实际上,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复仇。 在这些前来拜访的宾客中,刘秀对两个人特别礼遇,一位是国丈赵萌,一位是左丞相曹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