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食俸禄的,会自称臣,但这种情况极少。 皇宫里只能有一个男人,宦官如果自称奴才,不等于是说皇宫里存在两个男人了,那是对天子的大不敬,所以宦官只能自称奴婢,而且这种自称也被延续了很久。 吴汉和王梁相继入宫,前者先到的,在偏殿里等了一会,王梁也到来后,两人一同入正殿面见刘秀。 等两人施完礼,刘秀向他二人摆摆手,示意两人在自己的近前入座。 两人坐好,刘秀拿起一份奏疏,递给二人,让他俩过目。奏疏正是幽州牧朱浮写的,里面的内容,基本全是在控诉渔阳太守彭宠。 在奏疏里,朱浮言之凿凿的列举彭宠一系列的罪证,说他在渔阳,结党营私,大肆培养党羽,说他中饱私囊,借职权之便,囤积粮草和武器,欲图谋不轨…… 中饱私囊,结党营私,图谋不轨,朱浮的这封奏疏,也是够狠的,存心要把彭宠往死里整。 等吴汉和王梁都看完这封朱浮的奏疏,刘秀问道:“子颜、君严,以为如何?” 现在吴汉和王梁终于明白陛下为何宣他二人入宫了。吴汉和王梁,以前都在彭宠手底下做县令,对彭宠这个人,自然是再了解不过。 现在朱浮弹劾彭宠这么多项重罪,刘秀不会只听他一面之词,这才把吴汉和王梁宣入宫中,商议此事。 听刘秀问到自己的头上,吴汉和王梁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立刻答话。 对于这个问题,他俩确实也不太好回答。如果附和朱浮的这封奏疏,那么显得自己太过忘恩负义,毕竟两人以前都是彭宠手底下的官员,之所以能来到刘秀身边,追随刘秀,也是受彭宠的委派。可以说他二人能做到大司马、大司空,彭宠对他二人的提携,功不可没。 可如果他俩为彭宠说话,尽力为他去做辩解,又显得他俩是在包庇彭宠,甚至会让人怀疑他二人与彭宠存在私通。 沉默了好一会,吴汉开口说道:“彭太守为官,是不够廉洁,但微臣以为,彭太守还不至于背叛陛下!” 王梁看了吴汉一眼,接话道:“事关重大,微臣以为,陛下可先派人去渔阳秘密调查,然后再召彭太守入京,当面质询,如此,最为稳妥!” 刘秀说道:“我初到河北之时,各地官员,皆有受到王郎之蛊惑,心甘情愿投靠邯郸,幽州唯有上谷耿太守和渔阳彭太守,肯真心实意追随于我,并发两郡之军,助我反郎,在此期间,两郡之补给,源源不断,这些,我都有铭记在心,从未忘记啊!” 吴汉和王梁躬身说道:“陛下贤明仁德!” 刘秀继续说道:“倘若旁人反我,我并不痛心,倘若彭太守反我,我心甚悲。” 吴汉和王梁再次对视一眼,都没有再说话。 朱浮的这封奏疏,其中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两人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因为朱浮和彭宠的关系很不好。 刘秀称帝后,彭宠常常以功臣自居,对于自己的顶头上司朱浮,也向来是不假颜色,而朱浮又恰恰是个心胸狭隘,很是记仇的人,彭宠的傲慢无礼,让朱浮一直记恨在心。 这种情况之下,朱浮的奏疏里,难免会掺杂水分,言过其实。不过,朱浮以前是刘秀的主簿,属刘秀的嫡系心腹,朱浮的汇报,在刘秀心目当中占有很大的分量。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如果奏疏里的事,彭宠一件都没有做过,朱浮断然不敢这么写。 刘秀找来吴汉和王梁商议此事,其实也想借他二人之口,警告彭宠,当适可而止,倘若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追悔莫及。 吴汉和王梁都是彭宠的老部下,对彭宠,他二人能说得上话。 王梁理解了刘秀的用意,吴汉压根就没往这个方向想。吴汉是个智商很高,但情商很低的人,人际关系也很一般。 听完刘秀的话后,吴汉只随口说了一句:“微臣认为彭太守还不至于敢做出造反之事。” 而后,他话锋一转,说到他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向南进军,收复荆州事宜。 他根本不知道刘秀宣自己入宫的目的,但却把荆州的地图都带来了,他让宫外的内侍把他带来的地图送进来,展开,然后他站起身形,手指着地图,滔滔不绝地讲述起己方该如何用兵,一步步地收复整个荆州。 见状,王梁一脸无奈的苦笑,现在很明显,陛下最想做的事是稳定内部,巩固己方的根基,而不是马不停蹄的激进的持续向外扩张。 事实上,刘秀的确是这样的心思,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在吴汉指着地图做讲解的时候,他有认真仔细的聆听。 等吴汉讲完,刘秀哈哈大笑,点头称赞道:“子颜不愧为大司马,未雨绸缪,决胜千里!” 吴汉闻言,咧着嘴,也得意地笑了起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