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多端,不容小觑,如果我猜测没错,他们在洛阳城内,一定有光明正大且无懈可击之身份。” 董宣眉头紧锁,作为地方官,他接触的人很杂,对江湖上的人和事,也颇为了解。 他沉吟片刻,正色说道:“陛下,微臣……微臣可在三日之内,查出刺客的踪迹!” 刘秀闻言,扬起眉毛,提醒道:“董县令,君前无戏言!” 这些潜伏在洛阳的墨袖堂人员,连云兮阁都查不到具体的线索,董宣能查出来吗? 董宣斩钉截铁地说道:“微臣绝不敢欺君!” 刘秀盯着董宣好一会,最后叹息一声,说道:“去查吧!能查到,自然是最好,查不到,我也不会怪罪于你!” 董宣闻言,正色说道:“微臣若不能兑现承诺,犯下欺君之罪,自当以死谢罪,以报君恩!” 刘秀苦笑,再没有多说什么,向董宣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董宣这个人,都不用自己去逼他,他自己就能把他自己给活活逼死。 等董宣告退,花非烟从一旁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她向刘秀福身施礼,说道:“陛下,非烟可与董县令一同追查。” 刘秀想了想,提醒道:“非烟,你于暗中行事。”他又琢磨许久,幽幽说道:“鱼儿藏于浑水当中,难以捕捉,或许把这潭水搅得更浑,鱼儿反而会浮上水面。” 花非烟欠身说道:“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看到刘秀点了头,花非烟退出大殿。她刚从大殿里出来,便迎面碰上了快步而来的许汐泠。“许美人!”花非烟向许汐泠福身施礼。 她二人在宫中都有美人的名分,但许汐泠可是货真价实的美人,而花非烟只是空有个头衔罢了。对许汐泠,花非烟要行君臣之礼。 此时许汐泠的脸色不太好看,她拉着花非烟的衣袖,向一旁走了走,问道:“非烟,我听说邳太常的车架在回府的路上遇刺!” 花非烟点点头,说道:“确有此事,好在邳太常并不在车内,否则,今晚怕是真的会凶多吉少了。” 许汐泠面露愤愤之色,狠声说道:“刺客一定是冲着我来的!有人不想看到我……”她话到一半,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把后面的半句立刻咽回到肚子里。 花非烟听得莫名其妙,刺客行刺邳太常,怎么成了是冲着她许美人去的了?此事和这位许美人又有什么关系? 见花非烟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个疯子,许汐泠向左右瞧瞧,问道:“非烟不会不知邳太常今晚为何入宫吧?” 许汐泠可不相信宫中还有什么事能瞒得过花非烟。花非烟眨眨眼睛,茫然地点点头,她的确知道刘秀请邳彤入宫,是为了改善许汐泠不易受孕的体质。 “我能否诞下龙嗣,皆靠邳太常,现在有人突然刺杀邳太常,不是冲着我来的,又是冲着谁?” “哦!”花非烟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这回她看向许汐泠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个疯子了,而像是在看个傻子。 以前很机灵的一个人,现在成了天子的妃嫔,似乎连脑筋也开始直线下降了。 墨袖堂的人行刺邳彤,许汐泠竟然能把此事联想到她自己身上,认为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不想邳彤治愈她不能生育的体质,也真亏她想得出来。 花非烟以同情的目光看眼许汐泠,福身说道:“许美人,属下还有要务在身,先告退了!” 许汐泠狠声说道:“一定要找到那些刺客,撬开他们的嘴巴,查出幕后的主使者究竟是谁!” “是!属下定会全力以赴!”花非烟说完话,快步走开,她觉得自己倘若再陪着许汐泠疯言疯语一会,恐怕连自己的脑筋都会被她传染得不灵光。 刘秀的想法是,董宣在明,以高压来搅乱洛阳这潭浑水,或许能把墨袖堂的人逼出来,起码能让他们有所动静,花非烟则于暗中观察,可伺机而动。 董宣的想法与刘秀不谋而合。董宣的打算是,以县府的衙役,在城内逐家逐户的做排查,压缩刺客的潜伏空间,与此同时,他再借用洛阳城内的地痞做眼线,仔细搜寻可疑之人。 刺客是在晚上,洛阳内城区动的手。 入夜之后,洛阳城门会关闭,内外城区不相通,由此可断定,刺客都是潜藏在洛阳的内城区,这样一来,县府方面便可大大缩小调查的范围。 居住洛阳内城区的百姓,差不多也得接近十万人,而且其中许多百姓都是朝中大臣的亲戚,或者是声望颇高的士大夫,想搜查他们的家,谈何容易? 换成旁人来做这件事的话,定会阻力重重,可董宣来做,那是一点阻力都没有。 现在的洛阳城,哪里还有人会不知道董宣这位强项令? 连湖阳长公主的车架他都敢搜查,而且最后非但没有受到任何的惩处,反而还得到陛下的奖赏,面对董宣的搜查,没人敢站出来阻拦。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