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向周围的衙役们一挥手,大步流星地往关俊等人走去。 关俊急声说道:“寇太守……” “拿下!”寇恂斩钉截铁地喝道。 王通等衙役,取出绳索,将关俊一行人,拉肩头、拢二背,捆绑个结结实实。 寇恂看了看被捆绑住关俊等人,沉声说道:“罪首关俊,目无法纪,草菅人命,伤多人性命,罪无可恕,当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其余人犯,打入大牢,另审!” 这回不用王通等县府衙役动手了,寇恂带来的郡府官差走到关俊近前,把他从人群当中拽了出来。 关俊脸色煞白,急声说道:“寇太守,末将是执金吾帐下先锋!” 寇恂斩钉截铁地说道:“即便现在执金吾就在阳翟,你犯下如此重罪,本官也不能饶你!” 关俊哆嗦了一下,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哭腔,哽咽着说道:“寇太守,末将追随陛下,于河北打到河南,于河南打到荆州、豫州,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没等他把话说完,寇恂上前几步,手指着和关俊,恨其不强、怒其不争地厉声说道:“身为陛下爱将,你更应洁身自爱,辅佐陛下,光复大汉之基业!可你呢?目无法纪,草菅人命,当众行凶,你这是要把南阳之祸事,引到颍川来重演!” 听闻这话,关俊低垂下头,战场上,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不掉一滴泪的汉子,这时候呜呜的痛哭起来。寇恂的眼圈也红了,转过身去,挥袖说道:“斩!立决!” 郡府官差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官差出列,抽出肋下的佩剑,对准关俊的脖颈,一剑劈砍了下去。 关俊的那些亲信,此时被捆绑着,跪在一旁,已经哭成了一团。 寇恂和刘秀的性格不一样。刘秀的性格偏柔和,而且还有护短的毛病,手下人犯了错,到了他这里,该杀的他不杀,该惩的他也会从轻,或者干脆不惩。 吴汉在南阳犯下那么大的错误,甚至都屠了新野城,可刘秀也只是口头上的表达了一下愤慨,以及对吴汉行事的不满,但实际的惩罚,一点都没有。 如果不是吴汉在南阳的名声实在太差,已经差到无法率领南征军继续在南阳作战的地步,估计刘秀也不会临阵换帅,让岑彭替换下吴汉。 可寇恂不一样,他当真是能横下心来,做到铁面无私,严正法纪。 而且寇恂心里也很清楚,天下乱了这么久,饿死的,受战祸殃及而死的人,不计其数,天下急需要一位仁慈、柔和的皇帝。 但皇帝可以仁慈,可以柔和,那是天下百姓之福,可他们这些大臣们,绝不能这样,如果他们个个都效仿天子,该杀的不杀,该惩的不惩,国无国法,家无家规,那天下岂不是要更乱了? 关俊是有功之臣没错,他出身于奔命,追随陛下南征北战,每战都是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 但这次他做的太过了,而且还是当众行凶,寇恂就算有心包庇,都无法包庇他。 南阳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自己治下的颍川,绝不能再重蹈南阳之覆辙。寇恂杀关俊,不是他丝毫不讲情义,完全不近人情,而是不得不为之。 关俊在阳翟被杀的消息,很快也被前军的将士们传报给了走在后面的贾复。 听闻此事,阴识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看向前来报信的兵卒,沉着脸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谎报关将军被寇太守所杀!” 报信的兵卒噗通一声跪伏在地,呜呜的大哭起来,边哭着边说道:“小人……小人不敢扯谎,将军……将军他真的被寇太守杀了……” 啪!还没等阴识说话,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巨响,贾复拍案而起,他绕过桌案,走到报信的兵卒近前,一把将他的衣领子抓住,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是,小人……都是真的!” 贾复凝视兵卒片刻,一把将他推开。此时,贾复俊面狰狞,眼中都快喷出火来。关俊可是他的心腹爱将,而且还是被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爱将。 冲锋陷阵,攻城略地,关俊在军中不知立下了多少功劳,只因杀了几个泼皮无赖,就被寇恂给斩了?简直岂有此理,寇恂他欺人太甚! 贾复牙关咬得咯咯响,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一句:“我与寇恂,势不两立!我若见他,必取他项上首级!以报关俊被杀之仇!” 寇恂杀了关俊,和贾复的梁子算是就此结下了。寇恂和贾复,同为刘秀的大臣,之前二人的关系还不错,但这次的事,让他二人的关系急转直下。 首先,关俊是贾复的爱将,寇恂杀关俊,如同斩断贾复的一条膀臂,他能不心疼吗? 再者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关俊是他贾复的人,你一个颍川太守,说把人杀了就给杀了,贾复的颜面何在?在军中的威信又何在?为了给麾下将士们一个交代,贾复对此事也不能善罢甘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