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訢回过神来,急忙向前叩首,急声说道:“多谢陛下!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刘秀向他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 “谢陛下!谢陛下!”董訢又磕了个头,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 刘秀不杀董訢,当然是有原因的。其一,董訢率部投降,当众上演了要横剑自刎的一幕,下面的将士们,对他自然是更加敬佩,自己若杀了董訢,必然会引起投降将士们的不满,现在他们投降臣服,以后没准还会起来造反,要死更多的人,这是刘秀不愿意看到的。第二,董訢能在堵乡这里组织起一支数万人的叛军,他在堵乡的威望不容小觑,杀了他,必然会激起堵乡民众的不满。现在刘秀一直在竭尽所能的争取南阳的民心,放过董訢,这符合刘秀的利益。 做天子和做普通人最大的不同,做事不能再以个人的喜恶为出发点,所做的任何事,都是以利益为基准,国家的利益,就代表了天子的利益,天子与国家为一体。 刘秀看眼对自己感恩戴德的董訢,淡然一笑,说道:“董訢,你去告诉你的部下,有愿意留在我汉军的,他们可以留下,有不愿意留在汉军的,可以领些粮食,回家安居。” “多谢陛下!罪臣多谢陛下隆恩!”董訢再次跪地叩首,起身之后,快步离去。 董訢部下,大半人都已经不愿意继续打仗,选择解甲归田。小部分人选择留在汉军,被各部所收编。 处理完董訢的事,有探子快马来报,说延岑残部正在向穰县方向撤退,而邓奉残部,则在向宛城方向撤退。 刘秀听后,沉吟片刻,转头说道:“伯昭!” “微臣在!”耿弇跨步出列,向刘秀插手施礼。 刘秀说道:“你率骑兵将士,追击延岑残部,务必要将延岑残部,一举全歼!” “微臣遵命!”耿弇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刘秀对身边的其余众将说道:“你等随我,追击邓奉,趁热打铁,不给邓奉残部以喘息之机!” “微臣遵命!”众将异口同声道。 取得堵乡之战的大胜,汉军没有停歇,也没有大摆庆功宴,将士们不卸甲,战马不卸鞍,兜着败军的屁股进行追击。 延岑率领着残部,一路逃到了穰县。 他与穰县的本地人杜弘一见如故。杜弘在穰县颇有声望,可称得上是一呼百应。延岑打算退至穰县,休养生息,然后再谋出路。 结果延岑刚率部到了穰县,以耿弇为首的汉军便追了过来。 双方没有废话,在穰县境内展开了一场激战。延岑残部,所剩的将士只有两万来人,而耿弇的部下,也有两万。 看起来双方兵力相当,但有一点,延岑的部下多为步兵,而耿弇所统帅的,乃是清一色的幽州突骑。 平原战场的正面交锋,两万步兵对阵两万骑兵,那都称不上是一场殊死之战,完全是一场骑兵对步兵的单方面碾压。 两万骑兵向前突进时,轰隆隆的声响仿佛闷雷,地面的尘土卷到空中,仿佛一大面的沙尘暴袭来,地面的强烈震颤,不亚于十万、二十万的大军在往前推进。 战斗还没开始,只看骑兵冲阵的声势,延岑残部便已是心凉半截。骑兵冲到近前后,借着战马冲锋的惯性,一根根长矛刺了出去。 步兵所用的木盾,在骑兵长矛面前,不堪一击,长矛刺在盾面上,要么盾牌直接破碎,要么盾面被刺穿,即便有些盾牌挡住了骑兵刺来的长矛,但接踵而至的战马冲撞也同样让人受不了,筋骨俱断。 在双方将士接触的一瞬间,延岑军这边便倒下一长排人。 前面的将士,在骑兵的践踏和杀戮下,不停的倒地,尸体都被战马塌成了肉泥,后面的将士们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再战,调头就跑。 至于在穰县接应延岑的杜弘,还组织起一批乡勇,想助延岑一臂之力,可在上万众的幽州突骑面前,这些乡勇,包括杜弘自己在内,皆吓得脸色煞白,身子哆嗦,腿肚子直转筋。 此战,延岑军再次大败,死伤者不计其数,杜弘连动手都没动手,直接向汉军缴械投降了。兵败如山倒,关键时刻,延岑再次发挥出了他人生最大的本事,逃! 这回延岑是往南跑,路上不敢停歇,带着数十名心腹部下,马不停蹄的一路逃出南阳郡,跑进了南郡,前去投靠秦丰了。 与邓奉结成联盟的延岑势力,就此被汉军斩断。 当初延岑可是带着数万汉中流民军进入的南阳,现在他逃走时,身边只剩下可怜的数十人,数万大军,在南阳这里被打光了。 被祭遵击败的邓终,带着残部,逃到了杜衍县,奉刘秀之命,前来追击的祭遵部,紧随其后,也追至杜衍县,双方于杜衍境内,展开了二次交战。 邓终残部已经没剩下多少兵马,而祭遵所率领的汉军,则是气势如虹,这一场战斗,也是全无悬念,最终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