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奉也不理会朱祐,身形一转,背对着朱祐,双手向后一背,说道:“绑吧!” 朱祐提着绳子,走到邓奉近前,收起玩笑之意,正色问道:“那……我可就真的绑了?” “来吧!” “你真的决定投降了?”以邓奉的牛脾气,朱祐真以为他会死拼到底,非要斗个鱼死网破不可。 邓奉深吸口气,幽幽说道:“我不能让我的家人都因我而丧命,也不能让南阳老兵们,死的一个都不剩。” 朱祐深深看了一眼邓奉,点点头,再没有多问,将绳索绑在邓奉的身上。 他还算有手下留情,没有往死了勒,只是把绳子虚缠在邓奉的身上。所谓的负荆请罪,只是走个形式罢了。 将邓奉捆绑完,朱祐老神在在地说道:“这段时间,你对我也算不错,等见到陛下之后,若有机会,我会帮你说话。” 邓奉回头,有些诧异地看着朱祐。朱祐苦笑,耸耸肩,说道:“败军之将,本已是一件丢脸之事,被俘之将……” 说到这里,朱祐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回去之后,我自身尚且难保啊!” 他的这番话,邓奉完全能理解。 在当时,战败被俘,这可是重罪。比如在新莽朝廷里,一些战败的将领就直接被砍头了,至于战败被俘,然后又跑回来的将士,那更是难逃一死。 邓奉说道:“以你和刘秀的关系,刘秀不会杀你。” 朱祐嗤之以鼻,反问道:“你当我怕死吗?” “……”邓奉默然。朱祐的确不怕死,自被俘之后,他在己方这边就一直在作死。朱祐怕的是,他和刘秀的关系,会因为他被俘这件事,而降到冰点。 在严光和邓紫君的劝说下,走投无路的邓奉,终于下定了决心,向刘秀投降。 他脱光了衣服,让被俘的朱祐把自己绑了,押着自己,去往汉军大营,向刘秀负荆请罪。 当朱祐、严光,带着邓奉来到汉军大营的时候,以吴汉为首的众将,正在中军帐里向刘秀请战。 邓奉军只剩下万八千人,满营伤兵,士气全无,如此情况下,己方根本不用和邓奉拖延,只需一轮强攻打过去,就能杀入小长安聚,将邓奉擒杀。 刘秀在中军帐里,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众将们则是七嘴八舌地向刘秀请缨,表示自己愿打头阵。 就在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一名羽林卫从外面走了进来,向刘秀插手施礼,说道:“陛下,朱将军、严先生押着邓奉,求见陛下!” 一瞬间,嘈杂的中军帐立刻静得鸦雀无声。朱将军?朱祐?他不是被邓奉俘虏了吗?怎么现在是朱祐押着邓奉回来的? 人们都是一脑子的莫名其妙。 刘秀则是眼睛一亮,喜形于色,兴奋地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就在营外!” “速速带他们到中军帐!” 羽林卫插手施礼,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出中军帐。等羽林卫离开了一会,中军帐里才传出嗡嗡的议论声,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吴汉眉头紧锁,向刘秀拱手说道:“陛下,仲先押着邓奉回营,这……” 刘秀难以抑制心头的激动,语气轻快地说道:“邓奉被困小长安聚,走投无路,只能投降,他让仲先押着他,前来我军大营,就是为表明他投降的诚意。” 说到这里,刘秀已经在中军帐里坐不住了,起身向外走去。 在场的众将也都纷纷起身,跟着刘秀出了中军帐。刘秀在中军帐的门口来回徘徊,对于他来说,现在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漫长。 邓奉投不投降,刘秀根本不在意,他肯投降,说明他还算识时务,他若不肯投降,那就是自寻死路。 刘秀真正在乎的是朱祐,他这位从小到大的玩伴、兄弟、同窗、挚友。 远远的,终于看到朱祐、严光、邓奉的身影,刘秀的心情也变得越发激动起来,当朱祐等人距离他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刘秀已忍不住快步迎了上去。 见到大步流星,直奔自己而来的刘秀,朱祐心潮澎湃,感慨万千,他向前小跑了几步,噗通一声跪伏在地,向前叩首,哽咽着说道:“罪臣朱祐,叩见陛下!” 刘秀三步并成两步,抢步来到朱祐近前,伸手把他搀扶起来,然后上一眼,下一眼地仔细打量着他。 朱祐和以前相比,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白白胖胖的,体态发福,刘秀都觉得朱祐被俘期间,好像都没有清瘦一分。 看到朱祐这副模样,刘秀安心了不少,他握住朱祐的手,说道:“仲先,这段时间,你可担心死我了!” 他一句话,把朱祐说得泪如雨下,后者忍不住呜呜地大哭起来。 刘秀眼圈一红,主动伸出双臂,将朱祐搂抱住。朱祐一直都是个乐天派,很少有大哭的时候。 他和刘秀的身世很像,都是幼年丧父。区别是,刘秀被叔父刘良收养,而朱祐随着母亲,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