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众将都为陈望求情,隗嚣的火气也总算是消了一些。他怒视着陈望,咬牙切齿地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将陈望拖出去,重责一百军棍!” 这回众人没有再劝,纷纷向隗嚣躬身说道:“大王英明!” 故意卖个破绽,送给汉军一座城,为自己的将来铺出一条路,代价是一百军棍,这对于陈望来说,实在太上算了。 不说陈望,且说隗嚣。他看向下面的群臣,问道:“现在敌军攻占了略阳,我方当如何应对?” 王元眯了眯眼睛,说道:“大王,敌军只区区两万人,不足为虑,微臣担心的是,敌军还有后续兵马会进入汉阳!” 听闻王元的话,众人纷纷点头,认为有道理。己方手里有三十万大军,区区两万的敌军,的确不算什么,关键是,汉军的主力攻打进来,己方要如何应对呢? 隗嚣并不是个擅长领兵打仗的人,他是治政方面的高手,但打仗,只能算外行。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王元,问道:“王将军,依你之见呢?” 王元正色说道:“攻占略阳之敌军,只是敌军的先锋军,敌军之主力,定会紧随其后,挺近汉阳,微臣以为,眼下我方当将敌军之主力,阻击在汉阳之外!” 隗嚣皱着眉头问道:“那么,攻占略阳的这支敌军,我方就不管了?” 王元一笑,说道:“只要将敌军主力阻击在汉阳之外,这略阳城内的敌军,就是瓮中之鳖!” “即便是瓮中之鳖,我们也需要分出兵力,将其围而歼之!”说话的这位,正是大将军行巡。在隗嚣的麾下中,行巡也是有一号的大将。 大将军李广接话道:“我军又要阻击敌军之主力,又要分兵歼灭略阳城内之敌军,我军兵力,恐怕会不足啊!” 王元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他乐呵呵地提醒道:“大王,蜀地的那位天子,现在已经不在南郡打仗了。” 隗嚣一时间没明白王元的意思,眨眨眼睛,脑中灵光一闪,惊道:“王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向公孙述求援?” 王元点头,含笑说道:“大王尊公孙述为天子,现大王有难,公孙述又怎能坐视不理?我们独自对抗洛阳,的确会力不从心,但我们和公孙述联手,一同对付洛阳,那么,力不从心的就不再是我们了。” 隗嚣听后,眼睛大亮,抚掌而笑,赞道:“惠孟(王元字惠孟)所言,深得我意!”稍顿,他兴奋道:“等会我便给成都修书,请成都出兵来援!” 王元拱手施礼,说道:“大王英明!” 隗嚣问道:“我军要在哪里布防,抵御敌军?” 王元想了想,说道:“陇坻、番须口、鸡头道、瓦亭!” 番须口、鸡头道、瓦亭都在汉阳与安定的交界处,即便是陇坻,也有一部分在汉阳和安定的交界附近。 通过王元所说的这几处防御重点,不难看出,王元是把本方的防御重心放在了安定郡那边。 隗嚣想了想,好奇地问道:“惠孟为何如此布防?” 王元意味深长地说道:“刘秀并不可怕,吴汉、耿弇、岑彭、盖延也都不可怕,在敌军当中,真正令微臣深感忌惮的是……冯异!” 他是真的被冯异给打怕了,一提到冯异的名字,王元就头痛。 当然,隗嚣这边不是只有王元一人怕冯异,另外还有一位,大将军周宗。周宗和王元一样,也被冯异给打怕了,这两位,堪称是难兄难弟。当初,十万大军葬身于安定,既有王元的一份‘功劳’,也有周宗的一份‘功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