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两个流匪领头人如见到鬼般颤抖着身子,退缩在后,他们把枪抵在还活着的几个人脑袋上,色厉内荏道:“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杀了他们!” 闻人诀低着脑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摊开修长手指,掌心匕刃上滴落下浓稠血液,披在外面的黑袍上也溅上些许,听着身旁刺耳的吼叫,他又一次慢慢收拢掌心,往前走。 一声枪响,一个还在地上爬动的男人瘫倒下去,血从脑袋里咕咕的往外流。 闻人诀抬眼。 篝火旁还活着的几个人面色扭曲害怕,那一双双惊恐的眸中透着泪水。 流匪领头人把枪口抵上木柱子上全身赤裸的女人,再一次喊出声,“老子让你停下,听见没有?” 女人在夜风中冻的瑟瑟发抖,一整天残忍的折磨让她面色青白,然而对生的渴望还是让她颤抖了双唇,她迎着从黑暗中迈出的人拼命摇脑袋,可口中塞着的布,让她叫不出话。 脚步未停,那流匪再叫几次,又接连打死几个人,见身前缓缓踱步而来的人还是周身淡然,似是终于相信了他毫不在意这些人生死,或是知道了除拼死一搏外别无他法,怪叫着冲来人扫射出全部的子弹后冲上前去。 不过片刻,这处刚还喧闹之所,除了鲜血无声蔓延外,便只有篝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响。 “王区很乱啊。”维端等闻人诀全部解决后,才在夜风中感叹了句。 折过一旁的树枝,闻人诀没理会它的话,体内的躁动,因为这场屠杀终于不再叫嚣,不安的能量多少也因为这场厮杀消耗掉一些。 他慢慢走着,边用匕首把手中树枝削尖,在离开前的最后一刻,头也不回的往后甩出手中树枝,精准的插入被绑在树桩上另外一个奄奄一息,浑身赤裸的少年额头。 在茂林中漫无目的行了大半夜,天色微亮之时,闻人诀稍稍放缓了动作,靠身在一棵大树上,喘息着。 这一路走来,身后留下的全是血迹和尸体。 离开人类汇聚处后,他一夜遇上了不少猛兽和异形,无一例外的进行了屠杀。 “怎么回事?”就算维端不敢监测他体内能量,但经过一夜的厮杀,闻人诀如今周身磁场还是很不稳定,围绕着他身体的光现在扭曲的厉害,它和闻人诀的联系只有心识,而现在,维端感应到,心识都开始了震荡。 这让它很不安,明显有什么在它推测之外。 从识剥离神眼回归肉体开始,闻人诀就有所感应了,所以他才会独自一人离开王区进入茂林。 只是他以为这种不安是可以被压制下来的,可眼下看来不行,能量的异动造成自己呼吸困难,现下不得不弯曲着身子,呼吸粗重。 脸色红的不正常,喘息也如老牛拉车般吃力,双手撑着膝,他粗哑道:“大概识从神眼剥离回归肉体不是最后。” 停顿着喘息了一会,他才断续道:“还有……什么后遗症……” “主人!”维端惊呼着打断他的话,第一次显得如此惊慌,“不好了,神眼能量溢散的厉害,已经开始排斥我的联系。” 维端还想继续解释,可已无法再在心识中出声。 闻人诀嘴角溢出鲜血,双手无力从膝盖处滑落,在剧痛中翻滚倒地。 疼痛冲击着他所有的意识,根本不是他自己的意念可以阻止,在识封闭前的最后一刻,他听到身周一个空旷的声音急速道:“维端进行保护性自我封存,天眼待命。” 他闭上眼睛,识彻底陷入混沌。 从而没有看见,脖子上晶块中银色液体的凝固,也没有看见身周隐在人类视野外的两颗天眼一瞬合拢眼睑,从空中直直掉落在地。 …… “我靠!这小子是不是死了?”耳中逐渐由远及近传入嘈杂声,闻人诀朦胧中感应到身前蹲着个人影,话语刚落,他还来不及睁眼反应,头上便被淋下冰冷液体。 这让他一瞬激灵,惊醒过来。 马子看地上的少年一瞬睁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