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经发过的誓言,流着血泪也不放弃的那些坚守,现在看来又算什么? 如此脆弱不堪的吗? 那大家坐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 郝强性子本就冲动,比起其他人他心中的难过要更多的表现在脸上,若不是有古知秋死死按着他的手背,怕他早就冲过去让人给个交代。 “我们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那种……”诺大的会议室没有开一盏灯,仅有外边走廊上的光芒从门口透进来一点,郝强侧头去看古知秋的轮廓,悲痛道:“我相信他能为了我去死,我相信他可以为了我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去赴死!可是为什么,他要出卖王域?真的……有那样重要吗?” 张了张嘴,古知秋想安慰两句,可是太过徒劳了,手心下碰触着的那只手掌在抖,死寂般的会议室中其实坐了不少人,可如今这帮男人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他能劝什么呢?毕竟比起他这个后来者,郝强和蒋雄这帮人是从幼年时期就一块过来的,他们从镇子里没人管的野小孩走到今天,从捡拾垃圾互相抱着取暖到今天,他们共同经历了太多。 就算只少一天的参与,他也没这个资格开口。 “咚咚” 门虽开着,但带人过来的亲卫还是敲了敲。 房内无声没人应答,但角落处的灯却亮起了一盏。 蒋雄一直在昏暗中摸索着走动,因为这点近距离的光亮他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后,会议室内的灯就完全打开了,而身后的门也被人无声关上。 “王……”抬眼扫去,五十多平的会议室中除了仲勐,王域的核心人物全都聚齐。 蒋雄拍了拍自己衣摆,抬手还想理领口,只可惜手铐限制了他的行动,还因为他的走动发出了难听的摩擦声。 “不是下午刚散会吗?”若无其事的,他温和打起招呼。 倒不是要装无辜,而是心中做了决定,他希望记住这些人正常的注视,而不是厌恶的满是仇恨的,那样就算死,他也得不到解脱。 又或者,他早就已经失去了解脱的资格。 “你爱他吗?”姜孝死死盯着人,忽然问了这样一句。 蒋雄缓慢转过脑袋,认真看姜孝的样子,“爱。” “那你爱我们吗?” 毫无迟疑,蒋雄沉重:“爱。” “是吗。”没有怀疑蒋雄的第二个答案,姜孝注视着人很是平静,“只是要你取舍,你选了前者,对吗?” “我本以为有机会可以弥补过错。”蒋雄只盯着姜孝,他要在这个人还愿意对自己开口的时候,记下他。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去方家偷肉吗?”刘杰嗓音嘶哑,放在桌面下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 “记得。” “你说过,不希望有人再饿肚子。” “是啊……”蒋雄转了点方向,开始认真记刘杰的眉眼,“我们努力了这样久,应该……让许多人摆脱饥饿了吧。” “许多。”云淡风轻的四个字,刘杰的目光缥缈起来,“记得那时候我跑的最慢了,被他们院子里的狗给咬住,是你,将我从狗嘴里扯出来,你说什么呢……这些年了,你一直还说我是你从狗嘴里捡来的。” “你别生气。”蒋雄停顿了片刻,努力出声,“我再也不这样说了。” “我没生气……”侧过头去,刘杰撑起一只手挡住半边脸,“我只是突然怀念。” 泪水滚烫流进手心,刘杰摇了摇头,不再出声。 像是一个神圣的仪式,蒋雄知道人想说的已经结束,闭上眼睛等待另一个人的开口。 “雄哥……”姜承明咬着牙,怒目相视,“我们在你眼中这样不堪吗?” “是我忘了初心。”蒋雄垂下手,徒劳的想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