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青没等她话说完,便先说道:“不能生就罢了,有德修和春娇两个,就很好了。再有你陪着我,我这一世也就够了。” 他知道她大概想说什么,但那并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他只是执着于要自己的孩子,那早就娶妻纳妾了。 他只是想要和她的孩子而已,如若不是,那又有什么意思。之所以会提这件事,他是压根就没有想到原来她已经不能生了。 刘氏枕着他的胳膊,轻轻说道:“但他们俩都不是你的,你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陈长青却忽然堵住了她的嘴,他不喜欢看见她委屈求全的样子,可他天性也不会哄女人,还是这原始的法子更适合他些。 他翻身,压在了她身上:“你把我的火,又哄起来了。” 刘氏不知道怎么好好说着话,他又来劲儿了,推了两下,便环上了男人的脖颈。 自此,秦春娇便在陈府里住了下来。 陈长青每天白日里照常到衙门里去,傍晚回来,一家子团聚吃饭。 刘氏忙着为女儿置办嫁衣嫁妆,这件事是自打她嫁给了陈长青就着手备办了,床柜家具差不多已经齐全了,只剩嫁衣还做的半半拉拉。 秦春娇成亲的日子,是十一月底,天气已经寒冷了。 嫁衣也就只能做成棉衣的样式,棉花自然用的是上好的清水棉,面子是杭州过来的丝绸,绣了百年好合的吉祥图案,绣工却出自苏州著名的绣坊,针黹精巧,华美绝伦。纵然秦春娇在相府里服侍了那么久,各种好料子,好绣工也见了不少,但这样的上等货,也算是稀有了。 听说,给她做嫁衣的料子,原是继父哪次办事立了大功,皇帝赏赐的。 这是进上御内的东西,也难怪外头少见。 秦春娇当然是喜欢这衣裳的,但更多的是对继父的感激。 从小到大,她从没有感受过来自父亲的疼爱与呵护,如今却在陈长青这里得到了。 打从她进了陈府,便时常下厨照料一家四口的一日三餐。 之前刘氏进门之后,也时常下厨,厨房那些厨子伙计,都习以为常了。 现下小姐来了,更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这天午觉起来,刘氏说身子有些不爽快,还在屋里歇息,秦春娇便独个儿在府中四处走走。 待走到厨房时,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 秦春娇心里好奇,便走了进去,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几个厨娘见她进来,慌忙迎过去,说道:“姑娘来了,姑娘请坐!”一面又倒茶拿点心。 秦春娇说道:“各位嫂子们不用忙了,我才起来,吃不下点心。”说着,只接了茶碗过去,又问他们到底适才在吵什么。 其中一个圆滚滚的妇人便说道:“这事儿,原不该说给姑娘听。但姑娘既然问了,那就当笑话。今儿午前,庄子上的老李过来送菜,提了一只甲鱼来,说孝敬老爷夫人的。可是不巧,这大厨二厨这两天都讨了恩典,回家探亲去了。余下我们几个,谁也不会收拾这家伙。要我说,老爷夫人身子尊贵,哪里会吃这样粗野的东西,不然撂了算了。” 另一人就说道:“你不会杀,就说把东西撂了。今儿是甲鱼,明儿人送了别的来,你不会就也给撂了。这么敢自作主张,想必是夫人待你们太宽仁了!你不是不敢杀,是想拿回去自己受用?!” 那胖夫人也急了,瞪着眼睛斥道:“谁想拿回去,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夫人待我们那么好,从来不打不骂的,我哪儿会生这个心!刚才叫你杀,你不也缩在一边,不然你来收拾啊!” 秦春娇眼看她们要吵起来,便插口说道:“都别争了,不就是一只甲鱼么?有什么难的,拿来给我。” 这些妇人面面相觑,虽说她们知道夫人是乡下来的,带来的这位小姐,出身也不高,甚至还听说她在乡下开着一间食肆,还得了当朝皇帝的青睐,但这件事大伙也就当个故事听,谁也不肯信,只当那掌厨的另有其人。 夫人和小姐是会下厨不错,但烧几个家常菜,又不是什么难事。 杀鸡杀鱼抹脖子容易,杀这甲鱼,它王八脖子一缩,壳子硬邦邦的,往哪儿下刀呢? 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