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数着搬了三五块差不多该累了,就顺着说两句,手脚却是不停。 一天下来,她干的活当得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却也刚刚好,没超过最多的那个。 “四百三……” 喊到俞晶晶名字的时候,大家表情都很复杂。 “明天悠着点,活多,干不完的。暑假还有两个月,够你攒学费。”徐工头笑着说。 “谢谢。” 日结工的伙食本是自己负责,不过俞晶晶吃得少,看她只盛了不到一两米饭,打了几根菜叶,徐工头就把该收的伙食费给免了。 挤在臭汉子堆里吃完晚饭,俞晶晶跟大家道别,回了民宿。 一天力活做下来,不光身体变得灵活,连说话都不再磕巴。 要是能在这边呆一两个月,俞晶晶觉得自己全身肌肉的灵活性能再提高一个度。 以前天天坐在教室看书,还是耽误了。 想到跟赵恒约了明天上药的事,俞晶晶拔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接通了却没人接,打了两个,她就收了线。 “别动!”张巧文按住赵恒肩头。 “我手机……”赵恒扭头。 “手机还能跑了?先上药。” 张巧文看向坐在桌边的王大师,“您这个药,怎么跟我们以前用的不一样。” 王大师是个干瘦老头,眯眼挖了团自制的黑膏药往赵恒胳膊上糊,一脸的认真。 “大师?” 张巧文知道他耳背,又把声音提高了些。 “啥?”王大师抬头,手里棉签一哆嗦,涂到了伤口外头。 “这药跟以前用的不一样,能见效吗?”张巧文扯着嗓子问。 “能能。” 王大师就听见最后两个字,使劲点头,笑出一脸褶子,“这药好使,我前几天新熬的。” 吴海波站在一边端着药罐子插话,“俞晶晶哪会看什么病,她那两下三脚猫功夫,全是跟我们王大师学的。大师制的药要不行,那俞晶晶的药得扔。” “是,她跟我学过。”王大师笑得憨厚,“她挺好学,我治病的时候,就站一边看着,还帮我拿枝子……” “王大师,您看这边有点没抹匀,是不是再加点药。”吴海波把药罐子怼过去,打断他的唠叨。 张巧文注意力一下转到赵恒伤口上,“对,这边多上点。” 原先厚厚一层白痂被糊上的黑药膏完全掩盖,终于不再那么触目惊心。 “感觉怎么样?”张巧文一脸期待的问。 俞晶晶的药水抹上去几分钟就能见效,缓解干裂不适,促使皮肉新生。 今天抹的这个,是王大师新调的,肯定效力更强。 比起矿泉水瓶兑出来粉色药水,张巧文对这黑糊糊的草药膏更信服。 “有点凉。” 刚抹上去,也没什么不适的感觉。 硬痂与皮肉的撕扯感依旧存在,赵恒稍稍抬了一下手臂,又迅速放下了。 这个感觉不对。 原先的药抹上就见效,现在这个,除了凉一点,毫无效果。 “哪有这么快的。”想到张巧文说过原先一天是上两回药,吴海波又接了一句,“等明天再上两回药,就基本能看出药效了。” 王大师拽拽吴海波衣摆,冲他使个眼色。 “这个……这个药也用了,你看费用……”吴海波也有些迫不及待,笑着搓指头。 “这是五千块,剩下的钱确定有效再给。” “行行,应该的。”吴海波抓起钱,数也没数就揣进兜里。 吴海波这态度,看着就让人舒服,张巧文满意点头,带着赵恒离开。 回到家,赵恒觉得胳膊还在阴阴地疼,一身药香浓重,可效力却真的微乎其微。 “药效温和是好事,俞晶晶调的那个也太生猛了些,这才是第一回 上药,等明天换两次,就知道好处了。” 张巧文对这个王大师还是挺信服的。 首先年纪摆在这儿,再看他一双手黑漆漆地,指甲缝里全是药泥,就知道平时没少制药行医。 俞晶晶说过自己是跟村里老人学的相面观病,这个王大师一来就拉着赵恒瞧了好半天,完了才给的药,也正对上了。 “我去睡了。” 身体不舒服,人也容易困顿,赵恒闷头进了房。 这几天夜里湿敷不能断,张巧文只敢偷空趴一趴,熬得眼眶深陷。 想着新得了药,终于能消停一晚,她迫不及待回房,沾枕头就睡着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