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莫名其妙道:“什么?我说了!别人不像我这么虚弱,你不是见过不少汉人吗?” 项述答道:“我认识的汉人不多。” 陈星:“???” “我说,汉人的性子,是不是都像你这样?”项述说,“平时任人欺负也不容易被惹急?” 陈星:“这叫知书达理!温文儒雅!我去你的!什么叫任人欺负了!” 项述:“冷不冷?坐前头?” 陈星:“你前面不是更冷了!你只是想让我给你挡风吧!” 项述让陈星坐到自己前面,敞开裘氅,将他裹着,陈星靠在项述胸膛前,反而不冷了,项述的体温很热,就像冬夜里的炉火般,令他昏昏欲睡,身上还混合着极淡的西域苏合香气味。 “驾!”项述一催马匹,加快速度,如同在雪原上飞驰一般,陈星打了个呵欠,抱着项述的腰,又睡着了。这一刻他差点就忘了项述是敕勒盟的大单于,半睡半醒间,只记得他是那名自己等了很久、也找了很久的护法武神。 仿佛他一辈子也在等待着陈星,为他而生,他们点起心灯,照亮了塞北昏暗的夜,在风里驰向神州大地的尽头。 萨拉乌苏河畔,茫茫风雪中,项述将马留在岸边,叫醒陈星,放下盾牌,让他踩在盾上等着。 陈星一脸茫然,睡眼惺忪,回头问:“什么?” “马过不去,冰太薄了!”项述答道。 陈星:“??” 只见项述先是走远,继而朝着陈星飞奔而来,于空中一跃,从背后抱住了他,借助那冲力,侧身带他一滑。 “哗啦”一声,两人踏着盾牌射进了河面,陈星骇得大喊,项述风驰电掣,那力度掌握得刚刚好,所经之处背后冰层顿时破开,沿着他们滑过的方向纷纷碎裂,两人却平安无事。萨拉乌苏冰水冲天而起,狂风吹过,那一刻陈星仿佛听到心底响起了某种声音。 眨眼间项述成功一步上了河岸,陈星回头望去,湍急河水再次冲来,已击散了碎冰。 “你胆子太大了!”陈星说,“掉下去怎么办?” 项述随手将盾一背,拉着陈星涉雪而去,陈星回过神,见项述仗着自己轻功了得,越想越是后怕。 “你怎么这么啰嗦?”项述不耐烦道。 不远处出现了临时的帐篷群,阿克勒人的营地到了,有人见项述,便马上吹号,族王正焦急等候,立刻率领一众武士出来查看,见是项述,顿时纷纷大喊起来。 一刻钟后,阿克勒王帐中,项述喝着奶茶,与阿克勒王叙话。 陈星用烧酒洗过手,准备到另一个小帐篷内,去给王妃接生。阿克勒王是名近五十的魁梧壮汉,神情凶恶,却对项述十分恭敬。 陈星看了眼王妃,发现情况已经有点危险了,过了一天一夜,再不生下来恐怕母子都保不住,赶紧回来找丹参与强心的药物。 “万一撑不住的话,”陈星道,“我保王妃了。” 项述朝阿克勒王说了两句,两人一同点头,翻译道:“保住王妃。” 项述放下茶碗,要去帮忙,陈星却让他留下,看阿克勒王表面上若无其事,发抖的手却出卖了他。 王妃脸色惨白,几名族妇在一旁帮忙,草原上的生产当真是件提心吊胆的事,较之南方汉人更危险。 陈星给那阿克勒王妃灌了药,又扎了针,眼看她气色稍恢复了些,注视陈星,说:“你……你是……” “我是大单于的朋友。”陈星握住她的手,说,“你居然会说汉语?王妃,努力一把。” “项……项语嫣的孩儿,在……哪里?”王妃疲惫道,“他也来了吗?” “项什么嫣?”陈星回过神,意识到这个说法,是项述的母亲?!是汉人?果然,项述一副汉人长相! “你俩认识?”陈星诧异道。 “你……也是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