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他的内心世界。 如果说祁彧是一只初露锋芒的猛兽,那祁衍就是无情无爱的魔鬼,你永远不知道哪一刻,他已经决定了你的生死。 孟溪则坐在沙发的另一边,轻轻揉着眉心,闭目养神。 她是个打扮的极其精致的女人,长得又漂亮,气势也很强。 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因为保养的好,看起来要比祁厉泓年轻不少。 因为军婚比较麻烦的原因,孟溪则就一直没跟祁厉泓离婚,但两人的确没什么话好说,就连座位也是隔得远远的。 祁厉泓皱了皱眉,偷偷看了孟溪则一眼。 孟溪则并没有察觉道。 祁彧轻声道:“妈,哥。” 孟溪则这才抬头,朝祁彧笑了笑:“阿彧,好久不见了,妈妈很想你。” 仿佛例行公事一样,祁彧回道:“我也想你。” 祁衍终于一勾唇,放下手里的工作,对祁厉泓道:“爸。” 祁厉泓点点头:“你忙吧。” 祁衍低下头,也没客气:“好的。” 祁厉泓被憋了一下,有点郁闷。 这个大儿子也不知道像谁,谁都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从小到大,他似乎就比同龄人成熟很多。 祁彧扫了他哥一眼。 祁衍只跟他说过一句要考军校,他就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依仗爸爸的资源,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尽可能快的获得权力,爬到不可撼动的位置。 只有这样,才可以反手把所有不顺心如意的人和事拦在想要保护的人前。 这个不顺心如意的人,甚至包括了他们的父母。 祁彧知道,哥哥就是这么做的。 偌大的长厅中央摆着一张桌子,桌面铺了白色餐布,上面罩了不少盖子,主座旁边还摆着一瓶红酒。 暖黄色的吊灯照着桌面,把擦得光亮的碟碗映的反光。 这样耗电的吊灯平时很少打开,老将军是过过苦日子的,平时节俭的很,只有这样全家聚会的时候,才搞的隆重一些。 然而这样的场面近些年是越来越少了。 楼上响起了拐杖的咚咚声。 祁老将军头发花白,脸上已经有不少皱纹了,但仗着年轻时候锻炼的多,所以精气神还不错。 他沉稳的从楼上走下来,单手扶着拐杖,拉过椅子大大咧咧的往上一坐。 “我就不喜欢弄的这么形式,又红酒又刀叉的,成什么了。” 祁厉泓赶紧走过去,在祁老将军身边坐下:“筷子也有,家常菜也有,您爱吃什么吃什么。” 其实是孟溪则喜欢精致的东西,所以家里的厨师每年中西餐都要备着,桌上常常混杂在一起。 祁厉泓落座了,孟溪则也站起身,踩着高跟鞋坐在了他对面。 祁彧和祁衍分别坐在父母身边。 祁老将军用手撑着桌子,抬眼扫视这一桌子的人,叹了一口气:“想见你们一面真难啊。” 祁厉泓招呼人给老爷子到了点温水:“爸你说什么呢,你要是想我们了,可以随时叫我们回来。” 厨师过来,拿了个玻璃杯,将温水倒在被子里,杯壁上飘起一层热气。 祁老将军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水,摆了摆手:“阑柏军区还需要你坐镇,你呢好好工作,好好报效国家。” 孟溪则淡笑了一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红酒:“您就听他随口一说得了,说又不用费力。” 祁厉泓眯着眼睛看着孟溪则,深吸一口气。 他想反驳什么,但是对上孟溪则冰凉的神情,还是把话咽下去不言语了。 祁老将军摸了摸满是皱纹的眉头,叹息着摇摇头:“溪则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当年......” “爸,快吃饭吧,阿彧赶了一晚上车,肯定饿了。”孟溪则打断祁老将军的话。 祁彧抬眼看了看他妈,孟溪则一脸平静。 祁厉泓低下了头,拿过红酒杯,给自己倒了半杯,然后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他低声道:“吃饭吧。” 又是这样,每年都是这样,祁彧看着都想笑。 既然根本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干嘛总要拉扯在一起吃顿饭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