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默默的流眼泪。 季立辉也神情疲惫,胡茬已经长出老长了。 他只能不住的叨念一句:“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反倒季悠没有哭,她轻轻拍了拍柳香的后背,感受着妈妈滴落在她脖颈的眼泪,喃喃道:“妈,我不后悔。” 她唯一不该的,就是害了祁彧。 柳香赶紧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她立刻用手背抹掉眼泪,朝季悠笑道:“妈妈带你回家梳洗一下,给你做点好吃的。” 季悠顿了顿,压低声音问道:“祁彧醒了吗?” 她很怕问出这个问题,但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她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相信神明的存在,希望得到上天的馈赠。 柳香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然后渐渐隐去了:“还没有。” 季悠的心一沉:“那他好点了吗?” 柳香有些踌躇,事实上,他们根本没法靠近祁彧的病房,光是祁家的亲朋好友就已经占满了所有的探视名额。 而且,他们也没有什么立场去。 无论是感谢还是愧疚,好像都没资格跟祁彧的父母提起。 “他肯定会好的。” 柳香辛酸道。 季悠默不作声的垂下头,往外走。 路过狭窄的长廊,迈过贴着瓷砖的台阶,站在公安局的门口,灼热的阳光披散在身上,威风勾起她单薄的衣衫。 在她面前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过分豪华漂亮的车。 和一众棱角分明的警车相比,它简直像掉在顽石当中的璞玉,让人很难不注意到。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静静的站在车边,风些微的吹起了衣摆,敲打在笔直修长的双腿上。 他面容精致,目光深邃,单手放进衣兜里,静静的望着季悠。 仅仅是往那里一站,他就轻而易举的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哪怕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却也矜贵优雅的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季悠抿着唇走了过去,仰起头,喏喏的叫了一声:“祁衍哥,对不起。” 祁衍摸了摸她的头,面色缓和了些:“我带你去看看我弟弟,现在可以吗?” 他在征得季悠父母的同意。 季悠乖顺的坐上了祁衍的车,并没有转头问父母。 开门的时候,手上的伤口又有些疼,掌心被玻璃划的太深了,稍有不慎就会撕裂。 但是祁彧手背上也有伤口呢。 想起来,季悠竟然有些安慰。 至少,她可以陪他一起疼。 “对不起。” 季悠又说了一遍,但很苍白无力,显然除了道歉以外,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祁彧所有的苦难都是她带来的,要是没有她,或许他能过的很顺遂快乐吧。 要是,她没有出现过就好了。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吧。” 祁衍微蹙了下眉,声音有些严厉。 季悠侧过脸,怔怔的望着祁衍。 她现在脑子很乱,实在想不起来是哪句话了。 其实读了经管之后,祁衍也跟她分享过不少经验和道理,绝大多数都是有用的,她都牢牢的记在心里。 她已经麻木的大脑努力的运转起来,开始在记忆里搜寻。 “你永远,不能自作主张的离开他。” 祁衍没耐心等她给出答案,把当年自己的要求重复了一遍。 哦,这件事啊。 季悠放下了心。 “不会的,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就去陪他。”季悠淡淡道。 她不会离开他的。 祁衍伸出食指,在季悠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目光变得有些冷。 有点疼,但季悠没敢揉。 “他已经出icu了,你多陪陪他,他喜欢。” 祁衍平静道。 他永远都这么理智,有条不紊,冷静的好像机器人一样。 在祁厉泓和孟溪则濒临暴走崩溃的这些天,是祁衍迅捷的处理了一切。 他依旧定时睡觉,工作,抽时间看望一眼祁彧,然后盯着表离开。 谁都认为他们兄弟的关系不好,谁都埋怨祁衍冷漠,在弟弟生死存亡的时候,还能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