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被不锈钢丝球散落在外面的铁丝这么重重地一划拉…… “嘶——” 指尖传来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 一个属于男人的清冷低沉的嗓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那是南书的声音,她的监护人的声音。 团团睁开眼睛,抿了抿嘴,不声不响地接着低头洗自己的碗,不理睬身后的这个人。 虽然她不知道身后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后面的,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看到刚才她手受伤的那一幕,毕竟她家监护人脚步轻动静小这一点她心里很清楚,但她没有忘记自己现在还在和身后这人冷战,她不打算告诉他是自己的手刚才洗碗的时候伤到了。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硬着头皮说了句“没什么”,接着洗着浸泡在水槽里的碗和盘子。 手指上因为被铁丝划拉了一下,一小块皮肉被挖了出来,伤口红红的,泛着疼。团团虽然疼的厉害,却也不想让身后的人看出端倪,依旧把手整个浸到了满是洗洁精泡沫的水槽里…… 原本就发疼的手一瞬间更疼了,疼得她整个人只打颤,却仍咬着牙,不肯把手从水里伸回来。 “手怎么了?” 然而身后那人却不依不饶,他仿佛看破了她的伪装,只象征性又问了一句,却像是笃定了她的手上有伤一般,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把自己那只受了伤的手抓到了他面前。 团团当然不肯,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被他一用力,在惯性的作用下,整个人都转了过去,她脸上似哭非哭的表情,她凌乱的刘海,胡乱套上的围裙,尽数暴露在他的眼前。 真是狼狈。 团团在内心嫌弃着自己。即使没有照过镜子看过自己现在的样子,单是想想,她都知道自己有多狼狈,又有多难看。 而面前的这个人,这个男人即使是给一只最怕水的猫洗澡,风采却一如往常。 他身上一件黑色衬衫,袖子为了给那只叫减肥的猫洗澡,特地高高卷起,一直卷到了胳膊肘。他的裤腿沾着些水渍,大概是因为要给那只因为看到了水不停狂叫的黑猫洗澡,那只黑猫在水中挣扎的时候被溅到的,然而即使裤腿沾着水,整条裤子穿在他的身上也没有一道褶皱。 真是失败。 明明是自己发起的冷战,可那人离了自己,生活却好似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反倒是自己,自己的生活却仿佛变得一团乱,连原本自己扎得很好的丸子头这几天也老是扎不好了。 这可怎么办,她离不开他,他却可以随时丢下她。 突然间意识到这一点的团团有些心慌。 慌乱中,她的脚步随着拉扯着她的手的南书一起,离开了水槽,离开了厨房,离开了那堆碗,走到了大厅,走到了沙发前,然后坐下。 她低头盯着自己那只被南书握住的手,看着自己的手被那个男人的手一点点抚摸,看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触碰自己手腕处的那块红肿,手指指腹又轻轻点了点她指尖被削去一块皮的地方,然后又把她的手翻过去,托着她的手掌,使得她在手心边缘起的那个泡被暴露了出来。 “怎么那么多伤口?” 那个男人一如既往用着严肃的口气问向她。 她抬着头看着他,没有回答。 一向都很了解她的监护人也并没有等着她的回答,他放下了她的手,走到了橱柜边,拉开橱柜的门往里面翻出了一个米分红色的小药箱,又重新走了回来,坐到她的身边。 那个男人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支药膏,旋开盖头,揭开那层银色的膜,挤一点到自己的指尖,放下了药膏,一只手捧起她那只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往她红肿的地方涂抹,一脸严肃认真仿佛在做什么很重大的事情一般的表情。 团团看了眼那个药箱,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十”字,神色恍惚。 她是认得那个药箱的。 这个药箱是她来到这个家之后,这个没什么情商也没什么养孩子经验的男人为她在这个家里添置的第一样物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