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都是错。 陆慎叫得面不改色,“秦阿姨,你帮帮忙。” 秦婉如变脸,江继泽被红酒呛住,阮耀明一言不发,只阮唯赢得干干脆脆。 秦婉如咬牙说:“是项链。”她几乎想破口大骂。 阮唯抬一抬眉,总算满意,可以低头专注晚餐。 陆慎与阮耀明在餐间闲聊,多是旧事,勾起她遥远回忆。 八点整,座钟报时,一段音乐响起,依然是《西敏寺钟声》。 秦婉如愣了愣,游离在人群之外,仿佛突然间想起什么,坐立难安。 陆慎拿出冷冻后的生日蛋糕,关掉灯,点燃蜡烛,接下来当然是许愿,她讲一句“世界和平”,敷衍了事。 礼物稀松平常,无非是项链、耳环、手镯或者手表,其实连拆都懒得拆。 三位男士还有公事要聊,她抱怨头疼,趁机躲回卧室,试图理清脑中杂乱无章的思绪。 但五分钟后就有人敲门,秦婉如在门边等,“正好他们抽烟喝酒,我有事和你说。” 私下见面阮唯吝啬笑容,冰冷程度能与陆慎并肩。 多数人人前人后两张脸,但不知道阮唯这张冷脸是否仅针对秦婉如。 阮唯让一步,往里走,“我这里没有喝的。” 秦婉如跟在她身后,面对面坐在露台下,“不要紧,我至多五分钟结束。” “好。”阮唯落座,居然低头看表,打算做精密计时。 所以说女人的直觉实在可怕,她明明什么也不记得,却没抛弃天生的敌对感。 或者说,秦婉如这类以妩媚、成熟为卖点的女性,太容易引发同性抵触。 秦婉如亦有自知,递上一本古铜色外壳记事本,开门见山,“知道你有疑虑,昨晚耀明特地回赫兰道把你日记本找出来,希望对你有帮助。” 阮唯却问,“疑虑?阿姨从哪里知道我有疑虑?” “陆慎和你爸爸通过电话……” “哦?他说了什么?” “你失忆后对所有事都不确定……” “所以阿姨来帮我确定?用这个?”阮唯接过记事本,外壳发毛做旧,内部纸张硬脆,像是真的存了三五年,“我不记得我还有记日记的习惯。” 秦婉如回答:“听耀明说,你写的不多,所以这一本用了四五年,还有空白页。” “我好勤俭。” 秦婉如赔笑,“江老也常夸你懂事,做人做事样样都好,可惜……” “可惜不姓江,又不是男孙。”阮唯替她接下去,“阿姨不用拐弯抹角,又来和我老调重弹,我没记忆不代表没脑子。你下一句要讲什么?所以我嫁给七叔也经外公首肯?” “事实如此。” 阮唯笑,下颌撑在书脊上,眼睛盈盈似一汪水,“我听话,是只听外公的话,不是谁讲话我都当真。五分钟到点,阿姨还有没有补充?” 她送客赶人,秦婉如又怎么会不懂? “你多休息,头疼就拨电话叫陆慎,免得他休假休得太轻松。” “拨电话?他就睡我旁边,翻个身就能把他吵醒。” 阮唯讲得漫不经心,秦婉如却听得心惊肉跳。 前一刻原本打算甩手走人,下一秒却被激发斗志,皱起眉问:“你和他……已经……” “什么?”真有意思,原来假装不懂这样有趣。 秦婉如继续,“你和陆慎已经做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