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黛。再往后,便是程氏姐妹,安珍和金珍。 一起发丧的有两口棺材,一个装着老太太,还有一个,是金珍的。金珍对外宣称因老太太身亡导致悲伤过度致死,对内的理由就很直接——给老太太陪葬。 而至于金珍到底是怎么死的,没有人会去过问,凤瑾元想弄死金珍,最少也有一百种以上的办法,而金珍该死,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凤羽珩从来都没有圣母心,从前世到今生,她所秉承的原则就是:你对我好,我便对你更好。你对我坏,我就必须让你痛不欲生。在这个原则面前,不分亲疏,任何人都不可碰触,无法改变。 老太太的丧礼办得还算体面,虽说不能与往日他还是正一品丞相时相比,但肯定也比一个正五品官员家的礼节要讲究得多,就连棺木都是上好的金丝楠。 一场丧礼办下来,从初晨持续到晌午,终于法事毕,凤家人集体在老太太墓前磕了三个头,这才算是圆满。 回府的路上,人们都有些沉重。近一年来,凤家陆陆续续的少了好多人,从沈氏到凤子皓,再到凤沉鱼、老太太,再算上个金珍,或许还得把也当过凤家媳妇儿和女儿的康颐与茹嘉计算在内,原本一个名门旺族,竟在如何短暂的时间内就凋零成这般模样。 凤羽珩坐在凤家的马车里,听着车帘外街道的喧嚣,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偶尔经过楼酒里传来的划拳声,还有小孩子的哭闹声,市井民间的氛围充斥而来,她觉得,这才是人间。 生活就该是这般有生气,而不是在凤府那样的大宅院里自怨自艾,或是妻妾姐妹之间斗得个你死我活。她其实并没想让那么多人都走上死亡的路,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如她所想懂得知足。得到了就想要更多,更多了就想要更好,从沈氏到金珍,一个一个自找苦吃,却偏偏凤瑾元总想要把这笔帐算到她的头上。 她问身边的黄泉忘川:“可有听说凤家准备什么时候搬走?” 二人摇了摇头,忘川说:“只知道五殿下给了凤大人一笔银子让他从小姐从中换回地契,还听说五殿下又给了凤家一处宅院,算做四小姐的聘礼。想来,凤家应该会搬到那处宅院去,而皇上后拨过来的那一个,就没听说该如何处理了。” 黄泉把话接了过来:“还能如何处理,保不齐就是卖掉换成银子,然后过不了几日就又挥霍一空了。” 凤羽珩却摇了摇头:“朝廷拨给官员的宅子是不能变卖的,但可以抵押。不过凤家眼下应该也不是很缺钱,他还不至于马上就打那宅院的主意。” “小姐担心这个干嘛?他们搬就搬去呗,咱们有郡主府,不管凤家搬到哪儿,您都是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去的。”黄泉心直口快,很干脆地说:“那一家子人,小姐最好有多远就躲多远,一生不来往才对,奴婢都觉得多看凤大人一眼就能少活一年。” 凤羽珩失笑:“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咱们也不必刻意去躲,左右也要回大营了,这几日你们就准备一下,咱们尽快动身。” 两个丫头点点头,忘川又道:“之前夫人一直想到萧州去陪少爷,现在姚神医回来了,想必姚人也不会再想着去萧州。到是少爷那边,休沐也总有个头儿,再京中最多再留不到二十日,就还得送回萧州去。” 凤羽珩微皱了眉,从京城到萧州虽不是很远,却也要走上几日,虽然有高手护着,但每次子睿来来回回她都十分担心,这次也不例外。可这又是没办法的事,那孩子要上学,总不能一直待在京里,想了想,便道:“到时看能不能脱开身,我亲自送他一趟吧,正好也想拜会下叶山长。” 凤家的车队终于行回府门前,却不料,府门前被许多人围堵住,有百姓,也有官兵。 凤羽珩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心头烦躁腾升而起。凤府就没一日安生的时候,老太太刚刚落葬,这还没等进府门的,怎么又有事儿找上来了? 她有心不管,可自己坐的车马毕竟已经停到了这里,如果转身就走实在也是有失她一国郡主的风范,不由得在心底暗叹一声下了马车,抬步就往人群里走。 虽然都还穿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