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在我四岁时就去了,姨娘上位后,想把私生女也扶正,就借这次机会给花轿掉了包。让她女儿嫁去了赫赫有名的沈家,让我代替秦瑟来到这里。” “就这样?” 秦蓁坐下在屋里唯一一把圈椅上,揉了揉额角,模样有些无辜:“我也是受害者,哪里能知道更多事情。他们下了药,我半途醒来才发现不是去沈家的路,而是一片田野。就猜测到是姨娘干的好事了。” 箫清羽无法接受:“你这么浑不在意,不哭不闹,就进了这片农庄?” “族谍已经送到你们里正那儿了,还没出门我就已然是箫家的人,哭喊有什么用?让所有人知道我被掉包婚姻的笑话么。”秦蓁自嘲的道。 得知事情真相的箫清羽却受不了,他一拳轰击在墙上,骨骼与墙面齐齐作响。对这桩十两银钱交换来的婚姻他已然不满,临了新娘子还被掉包,他的人事大事被别人戏弄得像一场笑话! 这男人的表现大出乎她的预料,秦蓁抿住唇角边的笑意:“箫清羽,你很喜欢秦瑟吗。” “面都没见过,何谈喜欢。”箫清羽火气无处撒,但对大小姐的口吻尚算克制。他知道她也是不情愿的,不能对她发火。 秦蓁枕着一条手臂,杏眼眼角微挑:“那就是对我不满了?” 箫清羽本不欲说伤人的话,想到她是要陪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忍不住挑刺:“你会耕田吗,能挑水吗,那双手干过粗活吗。” 乡村里谈到那些新媳妇,都是攀比谁干活强,能生儿子。他看娇小姐一样都不达标。要是以后洗件衣裳都不会,村里人该怎么笑话他。 秦蓁暗翻白眼,你不如去娶一头牲口。 不过他的不喜正合了她的意。略去心中的腹诽,秦蓁从礼服广袖中掏出一封她亲笔写的和离书,诚挚道:“箫清羽,无论如何这件事是秦家的不对,连累到你。我不会缠着你不放的,这一封和离书在你进屋之前我已经写好了。不过我想请求你件事,现在和离的话村里人会对我议论纷纭,让我没法在云山村立足。等我先在这安家一段时间,赚够了钱,届时会连在这生活的费用一起付给你。行吗。” 箫清羽万没想到,有女子敢提出主动和离!看来人家也瞧不上他这个农夫,才如此决绝。 和离就和离吧,娇小姐除了好看一无是处,怎么过一辈子。 但不是现在和离,刚成婚就把人赶出去,大小姐会被唾沫星子淹死。小丫头脑子倒很灵光,换作村里那些姑娘早就哭天喊地、不知所措了。 操办了一天的婚事,箫清羽有些倦怠,不欲再多问,答应之后,考虑到屋里只有一张床,看着拔步床干瞪眼。既然都觉得这桩婚事是场闹剧,他们就是各不相干的人,怎么能睡一张床? “你睡床,我睡地上。”箫清羽大步走向壁柜,去取另外一床薄棉被。 这也是用来撑场面的,大娘说一间屋用不了两床被子,没准备有多余的。 秦蓁说不:“我是客,怎么能把主人赶到地上去。一两日还好,长期了可不行,叫我怎么睡得安稳。” 女子温婉懂事的声音令箫清羽憋了一天的闷气舒缓了些。箫清羽皱眉,口气很轻的道:“那怎么,我还能让你一个女人睡地上吗。” 秦蓁盈盈一笑:“你真是个好人,那我就更不愿占便宜了。不如我们比一比,谁赢了谁睡床,这样就不用你推我让的了。”秦蓁转了转漆黑的眼珠,打量房中能用的东西。 箫清羽被夸得有些飘,城里人太会说话了。 墙角边站放了几支箭筒,里面插满了箭羽,想必箫清羽平时爱好打猎。秦蓁眼前一亮,走过去,拿起这个跟投壶异曲同工的玩意:“就这个吧,投壶玩过吗?站到两到三丈远的距离,谁投进壶里的箭多,谁就睡上面。” 箫清羽走过去看,无语道:“你那细胳膊,跟我比这个?” 这男人三句话两句都在嫌弃她,秦蓁鼓嘴,挽起了垂落的嫁衣袖口:“就这个。休要瞧不起人,待会睡地板可别说我欺负东道主。” 箫清羽不欲多争。他拿来烧了一截的木炭,在地面画了两条界限,两炭线之间相隔两丈余远,一端是一支伫立的空箭筒,另一端站着比试的两个人。 “箫清羽,你没使劲儿,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力气大行了吧,没见过你这么力气大的姑娘。”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