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后还有宫务要处理,朕就先回去了。”康熙说罢便要起身。 “皇上,再坐坐。”赫舍里对那宫人呵斥道,“有什么话,照直说。” 那宫人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赫舍里:“皇后娘娘,后边值房里那位受伤的姑娘醒了!” “哦?”赫舍里面上一喜,“好,交代下去,好生照看,本宫这就过去。” “是。” “皇上。”赫舍里欲言又止,她不知自己此时是否应该请皇上同行,还是将皇上一个人留在坤宁宫,似乎进退都是不妥。 康熙自然明白赫舍里的顾虑,况且此时他也很想见见那个伤者,于是说道:“既如此,朕便陪皇后一道去看看,也好弄清楚究竟谁在作怪!” “臣妾遵旨。” 康熙与赫舍里沿坤宁宫的后廊出西南角门,沿夹道往西走不多远,在御花园东南角的值夜房前停下。 御花园内树影婆婆,夜间更为空旷静谧。 为防火烛走水便特意安排太监巡夜,此处原是供巡夜太监换班休息用的,白天那个受伤的小姑娘此时正安置在此。 见帝后一同前来,门口值守的小太监立即跪倒在地,惊慌失措面色如土。 “皇上……皇后……奴才……”断断续续不知所云,最后竟从口中逼出两个字“万死”。 康熙面色一变,立即推门而入。 赫舍里紧随其后,只是室内的一切让她惊诧不已。 小小的填漆床前站着两个人,正是昭妃和她的管事姑姑云妞。见帝后一同前来,云妞立即下跪,同时伸手去拉昭妃,可昭妃一动不动。 赫舍里大步走到床前,伸手一试鼻息,再回头时已然方寸大乱。 “皇上。她死了。” 康熙转过身来,注视着东珠,“你有何话说?” “想说的很多,不知皇上是否想听?”东珠心灰意懒。自己真是蠢到家了,白天还只是被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可现在真是送上门来让人家抓。原本品秀斋内的宴席一撤,她便上床就寝,可是白天的事情让她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承乾宫中的人一个一个被排除,她相信没有人里应外合来害她,而她做的糕点也没有问题。 那么所谓的中毒,不过是有人看见自己给那杂耍艺人吃了点心而臆想出来的。 到底是什么人动的手,又是在何时下的毒?从自己给出那块糕点到中毒不过半个时辰都不到的工夫,如果不是事先准备好,怎么能来得及? 难道有谁能料到自己会给那孩子吃点心? 此念一起便豁然开朗,一切都清晰了。 为什么她会在那里哭? 是真的饿,还是故意引自己上套? 如果是故意引自己上套,那这个孩子便是一颗棋子。 如果是这样,一切便解释的通了。 故意引自己上套,然后再给她下毒,如今昏迷,便无从对质。 一切的关键都在那个孩子身上。 那么,东珠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知道,那个孩子一定会被灭口。 不能,她要阻止这一切。 但是,她错了,她没有拨开迷雾,反而越陷越深。 于是她带着云姑姑来到这里,之所以选了云姑姑而不是春茵,因为东珠知道,在自己宫里一定有太皇太后的眼线,那么,应该是云姑姑。 所以,她不怕,有云姑姑做证,她希望一切还可以扭转。 谁知才刚一进屋,一伸手,那人已经没了呼吸。 就在此时,皇上和皇后来了。 从康熙的神色中,东珠知道,这一次是她错了,她不得不承认,她低估了赫舍里。 其实,她想到的,康熙也想到了,所以他才会突然来到坤宁宫,只是没想到依旧没有能阻止事态的发展,那个孩子还是死了。 此时,他比任何时候都相信,真凶不是东珠。 会是赫舍里的苦肉计吗? 应该也不是。 康熙有些糊涂了,他要想一想。 借着微弱的月光,从赫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