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等羊脂玉,又像是一块如丝般柔滑的雪缎,虽然那上面有些被树枝和碎石划过的带着血色的痕迹,但丝毫不影响那分让人惊心的美丽。 刚上了药,他也不能随便拿被子来给她盖上。但是君子须非礼勿视,所以他既不能轻易触碰她的身体又不能直视,所以他很无奈。 而东珠则认准了他的无奈,更加肆意地窝在他的怀里享受着这分难得的温存。 “你得对我好一点儿,这一刻可是我拿命换来的。”她越发娇嗔。 心中有气,刚想用训诫的口气教训几句,只听房门外面有人轻轻叩了两下。“爷,奴才送粥来了。” 是贴身侍从乌达。 “进来。”费扬古一边回话,一面将东珠按到床上,又迅速放好帐子。 乌达端着食盒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一面把各式小菜和粥放在床边的几凳上,一面轻声说道:“东珠格格还没醒?” 费扬古轻咳了一下,看了一眼帐子,只得点了点头。 “先放在这儿,叫成平留心府门内外,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这降萼轩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是。”乌达笑嘻嘻地应了,“奴才再去厨房盯着,让他们再做几种格格最爱吃的江南点心,特别是那个酒酿双色元子和芙蓉糕。” “乌达。”费扬古的声音一如往昔的平静,但是却透着一丝力度,“不要张扬。府内安置及吃穿用度、对外采买,一切要如平常一般无二。” “是。”乌达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便立即退下。 才听到他的步子渐息,东珠便一把掀开帘子,嘟着嘴不满地抗议:“为什么?我还等着吃酒酿元子和芙蓉糕呢!” 看着她一副小女孩的娇啧神情,费扬古心中暗苦:“你还不知自己的处境?” 东珠把头一偏:“不就是有人想要害死我吗?反正这世上最疼我的人都不在了!我心里最惦记的那个人也不稀罕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死就死了。不过死之前吃点好的,这要求也不过分呢!” “你!”费扬古看她苍白憔悴的面色便不忍再说,然而那双晶莹的眸子散发着不同往日的光芒,万千青丝零乱地披散在身后衬着一张娇俏可人的小脸,哪里还能训斥她半句。只得从几案上端起一碗素粥递给她。 “我想吃你做的银雪鱼煮萝卜苗。”她并不伸手去接。 “现在你只能喝这个。”费扬古看着她,“折腾了一夜,你还不累?赶紧把粥喝了。” “我的手动不了,你喂我。”她鼓着腮,像个任性的小娃娃。 “你的手没事,我昨天仔细检查过了。”费扬古把粥碗塞到她手里。可是没想到她竟真的把手一翻,一碗热粥便撒在了她的手上,“要是有事,这还不简单!” “你!”费扬古气结,黑着脸顾不得避嫌,立即拿手巾帮她清理,擦净了她手上和身上的粥渍,又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手,白皙的一双柔荑果然烫红了一大片。 看他又是忙着找药,又是小心地帮她清理,东珠无比舒心地笑了。 然而,笑过之后,四目相对,是无比的悲凉。 她再一次紧紧抱着他,声音中已然有了哭腔:“费扬古,我想你!” 他没说话,这一次,他情不自禁地接住了她。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把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无限委屈地诉说着。 他一个字都不能回应。 “你太坏了。”东珠委屈地哭了起来,“天天跟在那个人的身后,让我远远看见你却又不能亲近。我进宫两年,你都没有来找我说句体己话。我知道宫墙、禁卫都拦不住你,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来承乾宫看我。为了让你来找我的时候方便,寒冬腊月,我寝殿的窗子都是不关的。你知道我最怕黑的,可是我从来都让守夜的人睡在外殿。还有,每当你当值下差的时候,我都会在你必经的路上等你……这些,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我知道。”他听出自己的声音微微有异,竟也失去了往昔惯有的镇定。 “那你还不理我!”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浸湿在他的胸口,“我玛嬷过世,我回府……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是,在那些她最思念他,最需要他的日子,他都没能出现。 “我讨厌你。”她使劲捶打着他的胸口。 他并不阻止,只是微微紧蹙的眉暴露了他的情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