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比平日更加严紧些才是,这禁卫军如何能动?” 福全则说道:“皇上莫急。可将修建裕亲王府的匠人调来,先救急。” 康熙听了,甚是感动:“皇兄的王府,怎能停工?” 福全道:“又不急着住,停工也无碍,况且这城中无家可归的人越来越多,原本臣也想接纳一些人到王府去暂住,这样两下里不耽误。” “皇兄!”康熙注视着福全,这个无数次躲在他身后,总被他遗忘与忽视的兄长,在他最无助的时候能这样鼎力相帮实在让他生出许多的感慨来。 很快,从裕亲王府调来的两千匠人,也投入到抢险筑堤的工程中。 默默看着这一切的费扬古抑制不住自己的担心,他很想将自己的想法说给皇上听,但是看到愁容密布的少年天子,他又觉得一切都是徒劳。皇上虽然亲政,但尚未掌权,这样惊世骇俗的一个法子,就算康熙愿意,恐怕在朝堂上又将引来一场新的风波,终究是难以实现的,现在,他仍需蛰伏。 “皇上,宫中喜报!”一身蓑衣急驰而来的正是乾清宫太监李进朝。李进朝飞身下马,扑通一声跪在泥泞之中,却难掩脸上的喜色:“奴才奉太皇太后谕,给皇上报喜!皇上大喜!荣常在刚刚在坤宁宫为皇上诞下大阿哥!” “大阿哥?”少年天子的眉头微微皱起,秋荣生了?这么快?生的竟然真的是皇子。大阿哥,朕有后了? 一切来得似乎太快,康熙的心咚咚跳得很是厉害。皇上的身份他还没有担好,如今又陡然给他添了一个父亲的责任,看着不远处河床里浑浊不堪的洪水,他一时间有些失了神。 “臣恭喜皇上!天佑我大清,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等贺喜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随行的人立即跪了下去。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眼前的一切,没有让康熙感觉到欣喜,只是让他觉得压抑得有些透不过气来,面对天下苍生,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君主,而面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少年康熙更是疑惑,自己会是一个好父亲吗? 正在思绪杂乱之际,说也奇了,持续多日的大雨渐渐放缓,雨点细细碎碎的,若有若无。在一片雾气沼沼之中,久违的太阳似乎正努力从天际边露出一个小脸儿,虽是似隐似现,但却给了人们无限的希望。 “雨停了!” “看!太阳要出来了!” “苍天保佑!!” 看到身处泥泞中的百姓们,前一瞬还是悲伤绝望,而这一刻被那一丝难得的阳光照到,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少年天子突然意识到,也许这才是生命的价值,只要你活着,一切都可以重来。正如眼前的道路虽泥泞不堪,还有那些泡在泥水里的房屋残骸,甚至是被大风刮倒的树枝,一切的一切,只要雨停了,日头出来了……种种,皆可修复。 这样想着,心情便像那日头一样也甩开阴霾渐渐透出些光来。当下,康熙收拾起自己那颗略有疲惫和颓废的心,命福全留在堤坝督导,自己摆驾回宫。 进了内宫,有一瞬间的恍惚,便问李进朝:“秋荣和孩子还在坤宁宫吗?” 李进朝略一愣神:“月子房正设在坤宁宫后面的厢房里。” 康熙此时很是想见到那个孩子,于是吩咐:“去坤宁宫。” 看到一身湿衣的皇上,李进朝想劝,还没等开口,就看到春禧、夏福带着人迎了出来。 春禧手上还拿着一件披风,走上前为康熙披上。“皇上万安!皇上龙体要紧,还是先回宫沐浴更衣,用过晚膳,再去看大阿哥不迟。” 康熙轻轻握住春禧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你一直站在风雨中等朕?” 春禧淡淡一笑,面色微红:“这样的天气,皇上以身涉险,奴婢怎不挂牵。” 康熙心中感动,当下便吩咐先回乾清宫。回到寝宫,春禧则立即命宫人侍候天子沐浴更衣。收拾妥当靠在龙椅中,喝了口热茶,在传膳的间隙,皇上康熙问起顾问行:“他,可还好吗?” 顾问行愣了一下,思忖着皇上口里这个他,问的是谁。 春禧一面给皇上打理着辫穗一面接语道:“皇上问的,是大阿哥。” 顾问行这才恍然:“大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