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起千层浪,迅速瓦解了本就不够团结的八旗队伍。 朝堂之上,面对千夫所指,康熙决定御驾亲征,亲赴湖南战场,于正面与吴三桂主力殊死决战。 临行前一晚,当东珠奉诏步入乾清宫时,正看到康熙站在高高月台上,仰望星空。 东珠上前行礼:“臣妾拜见皇上。” 康熙收回远眺的目光盯住东珠:“明日出征,朕今晚一定要见见你,原本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却被你这一句请安搅了。东珠,朕知道你我之间再也回不到当初了,可是朕还是想在今晚破个例,你不是皇后,朕也不是皇上,我们,只是我们,可好?” 东珠站起身,避开康熙的目光,与其并肩而立,目光远望星空:“我可以不是皇后,但你却只能是皇上。国强民安,各族融合,天下大治,是你的责任。” 康熙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是,朕知道,这责任朕不会忘。朕已经去密函给安亲王,让他与杰书分兵两路,由安亲王在湖南战场与吴三桂主力佯装周旋待朕大军相援,杰书则独领三万精兵奇袭入粤,以朕的恩旨招抚平南王,同时西上云贵抄吴军后路,而费扬古,也去了西北,拿下陕甘,吴军想要北上,便再无可能。” 东珠点头:“好些日子没见曹寅和南怀仁了,想必他们已奉了皇上的旨意南下福建与澳门,一为招抚耿精忠,二为安抚澳门,警示郑经,切断吴军与东南部靖南王这一藩的勾连。” 康熙明显一愣,随即眼露惊喜,难掩赞赏之色:“朕的心思,你都料得真真的,没错,朕就是这样部署的。” 东珠面色淡然:“皇上部署妥帖,如此一来,吴三桂孤军在外,败局已现。皇上与吴军的关键一役当在洞庭,只是我军不善水战,吴军却占据地利与先机,演习多时,又是以逸待劳,皇上对此,可有胜算?” 康熙深深吸了口气:“朕不瞒你,此番除了在战略上朕稍稍有些底气,但于此役却并无把握。” 东珠眉头微蹙,看向康熙:“那你去干什么?送死吗?” 康熙先是一怔,随即笑了,颇有些无奈:“全天下人,只有你才敢这样跟朕说话,这才是朕的东珠。” 东珠挑了挑眉,颇不以为然。 康熙收敛了调侃之意,一脸正色:“没听过那句话吗?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场三藩之乱本就是帝王与逆臣之争,就算没有必胜的把握,朕若不征战沙场,将士们又何以血拼到底?所以,朕必须去。只是你,可会替朕牵肠挂肚?” 东珠苦涩一笑:“皇上是不会打无准备之仗的,吴军虽勇猛又占尽地利,但若用火炮相攻,结果也未可知。京西大营军械库中现存火炮还有百十来门,听说近日都修得差不多了。你万事俱备,又何须我挂怀?” 康熙惊愕,立时顿在当场。 “你” 想了想,康熙还是缄默了。 东珠又说:“别说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的鬼话,我并没有干政。只是这次你去湖南,带走的都是我两黄旗的主力,作为出身镶黄旗的皇后,我不得不关心我旗子弟的生死。所以,我才关注一二。再者,我自小跟阿玛和义父在军宫中游历,不用别人跟我通风报信,我便能知道一切。只是皇上不要大意,火炮之术,你可以用,吴军也可以用。若是他的炮改良了射程和弹药,胜算更甚。” 康熙此时满腹泄气,实在像个做错题的孩子,东珠又一次超出了他的想象。 “皇上既然要用火器,便应当知道,火器之利,何以御之?”东珠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康熙,没有嘲笑,没有看轻,有的只是一份真诚:“若两军交战,我军必于此处和敌军水战,届时双方定是火炮对轰。然火器虽利,却并非攻无不克之物,若我军将士持藤牌潜入江中,则火不能近身,若遇枪矛,只要持藤牌而舞,便辟易万夫了。” 康熙完全听入了神,认真地点着头。 东珠继续:“还有一种飞船,行驶速度极快,可在极短的时间内穿过敌军阵线,最妙的是船身长船面窄,两头尖锐,中分三层,共设七十二个炮位……” 在东珠的叙述中,康熙仿佛看到了自己带领的清军在洞庭湖上大败吴军的场面。他心头暖暖的,抑制不住想要拥抱东珠的冲动。这些,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其实不是女人,就算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来说,都是极为珍贵和不易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康熙面露疑惑。 东珠一眼看穿:“这些不过从我阿玛口中听来的一桩逸闻。我阿玛昔日常年驻于军中,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