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不用吃饭,大侠吃饭不花钱?”柳阿继反问。 姬如认识柳阿继之前,是楚地有名地舞姬,银子一向来得容易,她也从不在意黄白之物。只是自打和柳阿继相识,离开了那个地方也是吃过没有银子的苦楚,自然不会认为真的有人吃饭可以不用花钱。 见姬如不再说话,柳阿继又说:“只有话本里的大侠才不用吃饭,就算吃饭也不用银子。” 姬如哑口无言。 柳阿继若无其事的说:“我们流落在外时虽然穷可也自在,不过你可想过没有,要是没碰到王爷,银子花光了,以你我二人就算想当个秀娘糊口的本事也是没有的。你的容貌如此出挑艳丽,能找到什么活计,在外面要惹到多少麻烦,我们吃什么怎么活?他总是救过我们的。” 柳阿继不想姬如恨陈禄,因为即便恨了也没有用,姬如性子耿直若不能心无芥蒂,陈禄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和陈禄对着干,最后受苦的也只能是自己。 “说起刺绣,我和姐姐的确都是不行的呢。”一提到陈禄姬如就不出声了,自以为不了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若不是觉得柳阿继心里有陈禄,要不是陈禄权势滔天,姬如连生吃了陈禄的心都有。不过并不是因为陈禄打她,而是因为陈禄对柳阿继不好。 柳阿继叹了一口气,却也知道此时不能强求,便也不再提了。 柳阿继和姬如聊了一上午,没想到陈禄竟然一下朝哪里都没去,径直来寻柳阿继了。陈禄回来倒是一副开心的模样,见了姬如虽然脸色变了可到底也没再发作。姬如被打得实在怕了,见了陈禄就鹌鹑一样地躲了起来。 柳阿继拉着姬如,让她给陈禄道谢。 姬如低着脑袋,平时容光焕发地神气都没了,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给陈禄磕了三个响头,又说:“多谢王爷大恩大德,姬如定然永世不敢忘。” “多谢到不必了,本王是看在你姐姐面子上,只是既然你从今起也算是皇亲贵戚了,所有人都当你是本王的妹子,你可要学好规矩莫要给本王丢人。”陈禄说了一长串的话,语气却是不冷不热。他本是兴高采烈地来着柳阿继,见了姬如也是平白倒了胃口,只恨不得姬如能立刻消失。 姬如应了是,可怜兮兮地站到柳阿继身边,柳阿继这才捏了捏她的手,放她回去。 陈禄不置可否,直到姬如真的走了才有了笑模样,和柳阿继说话。 其实柳阿继知道姬如对陈禄除了怕也有怨恨,甚至知道姬如心中的憋屈,可就算如此只要不想去死,在这王府之中哪一个人不要讨好陈禄,看陈禄的脸色过活? 柳阿继不怕死,却也不想死,更怕姬如死。她也想今生能出去看看,过于前世完全不同的生活,只是这一切在嫁进陈王府以后,就只剩下了遗憾。 柳阿继想得多,面上却不露。莫说陈禄,即便是亲近如姬如,也从未看透过她的想法。 “爱妃,这次你可欠了本王一个人情。”其实陈禄虽然答应认姬如做义妹,却从没想到天子直接封了她郡主,只是既然木已成舟,他自然不介意顺水推舟在柳阿继这讨个好。 柳阿继对陈禄的感情,在前世死时已经极淡,只是纠缠多年对陈禄为人脾气秉性极为了解。张氏跟了陈禄多年,也不是没有受过宠,甚至为他生了女儿,可张氏死后陈禄也未见丝毫伤心。 陈禄如果喜欢一个人,宠一个人可以说算得上温柔体贴,只是情浓转淡时,离他忘了你也就不远了。而身为陈禄的女人,被他忘记即便不死,也会比死还惨。 柳阿继说:“王爷大恩,只是阿继除了王爷便什么也没有了,说无以为报到也恰当。” 就算是再不情愿再不耐烦,柳阿继也能说出陈禄喜欢听的话,无论言谈举止总能讨他欢喜。 陈禄听了以后哈哈哈大笑:“爱妃既然早已以身相许,本王也就不计较了。” 柳阿继养伤这几日,陈禄一直留在柳阿继的房里,府里的姬妾虽然也有人不满,可前几天张氏的事情吓坏了她们,倒也没人敢闹到陈禄和柳阿继面前。陈禄这般坚持,大多也是因为自己误伤柳阿继,而感到内疚。 等到柳阿继刚一痊愈,陈禄认了没有两天到底还是风流的性子,又去了别的姬妾房里。 这些日子陈禄不只住在柳阿继房里,甚至用膳办公也都留在这里,陈禄一走柳阿继非但不觉得留恋反倒觉得轻松。 唯一的烦恼就是陈铭来柳阿继这里的时候会追问父皇怎么不在,在陈铭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认定了,陈禄只要在王府就会在柳阿继这里。柳阿继小心地解释了,说陈禄只是因为她受伤才会留下来照顾她。 陈铭正是半大的年龄,听了以后算算不说却还是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 柳阿继却不再多说,叫了巧蓉拿了莲蓉包上来,就让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