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直接回城,也不敢继续走官路。 李炮子找了远处一座池塘,让柳阿继二人洗掉身上血迹,月光下生了火,他背对着池塘替她们守着。 柳阿继并未迟疑,先洗掉了脸上和头发上的血迹,就脱下外衣洗了起来。等着自己洗好了以后,她又拿过陈铭手上的衣物,沉默地洗了起来。 陈铭不想麻烦柳阿继,只是任他在一旁不停叫着她,柳阿继也不说话。她像是一直倔强的鹌鹑,即不肯轻易原谅陈铭,又不能放任他不管。 陈铭叫了半天又是道歉又是赔罪,见柳阿继还是没有反应,知道她这次是真的气急了,便低下头不再多说话了。 洗完衣物以后,柳阿继把还湿着的外衣穿了上去,却只让陈铭穿着里衣不让他穿湿的衣物,他毕竟年纪小即便是被人看见也不会太过注意。 李炮子见她们洗好,挠了挠头说:“烤烤火,身上干了再回去吧。”这样的夜里要是就这么迎着也很回去,八成这母女都会病倒。 柳阿继却看了看天色,摇了摇头说:“趁着天没亮,先回去再说吧。” 李炮子虽然担心她们身体,却也知道柳阿继说的在理,若是不能在天亮前回去,今日的事情万一被人发现,他们太容易被人发现!略微一顿,李炮子便没多想,答应了下来。 三人上马回城,迎着夜风柳阿继不住打着寒颤,坐在中间的陈铭在马上转过身,抱紧柳阿继想帮她取暖,却被她身上刺骨的寒气吓了一跳。陈铭刚想叫李炮子停下马,就被柳阿继捂住嘴,怕身上寒气沾到陈铭,柳阿继往后坐了坐,摇了摇头不许陈铭再靠近。 陈铭一路焦虑,只是柳阿继一直不许他出声,他也只能干着急。 天亮之前三人总算赶了回去,柳阿继下马的时候已经嘴唇发青,惨败的脸上被人打的淤青更加明显,双手也不住哆嗦。到了门口,这个时间街坊四邻还没有起来,柳阿继便轻生和李炮子告辞,说:“今日多亏了李大哥,大恩不言谢,有朝一日定会报李大哥大恩。” 李炮子见她这样,怎敢耽搁说道:“没事的,你们快回去休息吧,一会儿我替丫头去药铺和莫大夫请休,你们娘俩就放心休息吧!”李炮子到底心善,晨光之中看到柳阿继这幅惨状,早已忘了刚刚想要疏远这母女的心思。 此时此刻也的确不便寒喧,柳阿继又到了一声谢就带着陈铭回家了。 却说柳阿继关了大门,心知自己已经坚持不住,她也不再理会陈铭,进了屋子脱了外衣,倒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陈铭回家的路上就知道他娘情况不妙,一回到家柳阿继走一步他便跟一步,一路跟着柳阿继见她这样,连忙上前去摸柳阿继的额头。 果真发了热! 陈铭给柳阿继盖上被子,又隔着被褥给她脱了早已经被外衣打湿的里衣,紧接着就去厨房烧了热水,端着热水给柳阿继从新擦了头发手脚。像是已经在想过无数次一样,陈铭一番行事比大人还要沉稳,手脚麻利的忙完这些以后,他便跑回房里匆匆穿上外衣就又跑了出去。 一路急匆匆的跑到了药铺,这个时辰路上还没有行人,药铺自然也没有开门。药铺守夜的伙计被陈铭敲醒,推开门见是他便松了一口气,要是这个时候来的是客人他可不会看病! 伙计有奇怪的问陈铭,为何会这个时候来药铺,也没到上工的时辰啊。 “我娘夜里病了,正在发热我想进去抓点药。”陈铭急说。 听陈铭这么说,又见他神色惨白焦急,药铺的伙计立刻就放了陈铭进门,让他自己抓药。幸好陈铭在药铺这些日子以来和莫大夫学医,简单祛热的药还是能配的出来。 抓好了药陈铭就要往家跑,临出药铺的时候他也没忘嘱咐伙计,让莫大夫一会去看看柳阿继,一边走说道:“我学艺不精,有劳等着能师傅回来的时候,请让师傅去我家给我娘看看!” “我知道了,你放心,快回去吧!”一起工作的女娃娃家里有了急事,伙计自然应承下来,看陈铭跑了出去才关了药铺的门。 陈铭回到家中,刚刚煎好药就听有人敲门。 把药倒进了碗里陈铭便去开门,来人正是刚去药铺就赶了过来的莫大夫。简单地同莫大夫道了谢,陈铭一边说柳阿继现在的情况,一边急忙把莫大夫请进了门,给柳阿继把了脉。陈铭又学了一遍自己抓得药,莫大夫点了点头说没错,让陈铭先给柳阿继喂药。 看着陈铭给柳阿继喂下了药,莫大夫这才问:“这是怎么了,你娘身体刚养好怎么好好的,又发起热来?” 听见莫大夫问话,陈铭又羞又愧,答不上话来。 见了陈铭这副神色莫大夫已经猜出柳阿继这病,定是和陈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