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质的黑色裤子,“那这个就是羊毛裤?” 郑二婶为秀春的举一反三感到满意,“羊毛裤现在差不多就能穿了,不过外边要罩一条布裤。” 扫了一圈,郑二婶拿了一条卡其裤,“就罩这条。” 秀春对卡其裤不太感兴趣,手一直放在羊毛衫、羊毛裤上,摸了又摸,又软又暖,“二婶,这两个好,穿上一准快活极了!” 郑二婶把秀春手里的羊毛衫拿了过去,搁在手里反复打量,眼含羡慕,“一准是你大舅妈称羊绒线手织的,春儿你知道羊绒线多少钱一斤不?得二十来块钱一斤呐!也有差点的混纺羊绒线,十来块钱一斤,你这个一摸就是全羊毛绒线,你大舅他两口子也算有心了!” 二十块钱呐,秀春咂舌,她去年工值加起来才换十块钱… 秀春忙拿起卡其裤问,“二婶,这个得多少钱?” “十来块!” “那这个书包呢?”拿起军绿色的单肩斜跨包。 “估计三块多。” “这一堆呢?”铅笔、橡皮、写字本… “一两块。” …… 送走郑二婶,秀春盘腿坐在炕上,两手托腮,盯着面前的一堆东西,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面前的这一堆,可都是她欠下的债啊! 秀春削了铅笔,拿了个练习本,在第一页纸上歪歪扭扭记下宋建军给过她的东西。 抛开起先给的五十块钱不谈,锅碗瓢盆、大豆油、砂糖、棉被枕头,加上这次邮回来的东西… 秀春把知道价钱的东西都记在了后面,不知道的暂时搁着,等以后知道了再补上。 就算现在还不上,也必须记在账本上,时刻提醒她欠下了多大的人情,宋建军两口子在她困难的时候给予她帮助,日后让她赴汤蹈火都再所不辞! 眼见就晌午了,秀春把东西整理收起来,衣裳叠好收到木箱里,上学用到的东西都归置到书包里,至于铅笔和练习本,用不完的也一块收纳到木箱。 宋建军还邮寄了麻饼、水果糖和江米条,秀春刚才全拆了包,分给郑二婶一部分,至于剩下的… 秀春想了想,翻出废报纸,一撕两半,把麻饼、水果糖还有江米条拨在平摊的报纸上,分包了两包,一包给高淑芬,另一包给大地主何铁林。 秀春又从箱子里拿两根铅笔,两个练习本。 高淑芬家的大丫上二年级,二丫和她一样,今年上一年级。 对于孙有银和高淑芬两口子,秀春没啥喜恶,别的不说,高淑芬有一点比葛万珍强,她虽然爱贪小便宜,但不屑偷抢,给她她才要,家里的三个孩子也是,就没见过哪个过来偷她东西。 单冲这一点,秀春就准备分他们,不为别的,以后少不得要有找孙有银帮忙的时候。 中午秀春煮了一锅鱼汤,又从鸡窝里摸出刚下的蛋,敲了一个在锅里。 烧好饭,秀春刚想出去喊钱寡妇回家吃饭,钱寡妇杵拐棍回来了。 “奶,我中午煮了鱼汤,快坐下,我盛给你喝!” 钱寡妇乐呵呵的应好,摸索着上了炕。 盛鱼汤时,秀春用干净的砂锅盛上大半砂锅鱼汤,从鱼肚子上剥下一半的肉,搁在灶台上盖好,留着下午送给何铁林。 祖孙两吃着晌饭,秀春想了想,还是把宋建军邮寄东西给她的事跟钱寡妇说了声。 钱寡妇哦了一声,好奇道,“给你寄了啥东西?” 秀春嘴里塞着饭,含糊不清道,“羊绒衫,裤子,还有书包铅笔之类。” “那好,那好。”钱寡妇喟叹了一声,随即又道,“二丫也上学吧,也不知道淑芬有没有给她准备铅笔本子啥的。” 秀春只顾着吃饭,不吭声。 吃了饭,秀春先去了孙有银家一趟,把东西给高淑芬。 “大娘,我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