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等缘法都是有理可循的。 “咱们家没那些陈腐规矩,女眷出去玩乐也没什么,你们年纪相仿,能说到一起去,平时也可以多聚聚。” 乔老夫人向两个孙儿道:“你们姑母从小都是当成男儿养的,从骑马弓箭,到兵法刀枪,没有她不知道的,你们真想上进,就叫她多多指点。” 乔安与乔南都是将门子弟,长安勋贵中也是颇为出众的后起之秀,骨子里自有傲气,听祖母这般讲,微觉诧异,对视一眼,向乔毓施礼道:“姑母,请指教。” 乔毓一天不动弹,就觉得浑身长虱子,闻言雀跃道:“走走走,去演武场,我看看你们功夫!” 常山王妃见她这般情状,既觉欣慰,又有些忧心:“你别伤了他们——还有,多听二郎和三郎的话,别惹事。” “知道了知道了。”乔毓满口应了。 乔静是女郎,性情却很活泼,见哥哥们走了,便坐不住了,同祖母和姑母说了声,拉着乔菀一道去看。 乔毓不擅诗书,但到了演武场上,却如同回到了家,提刀上马,战无不胜,活生生一尊阎王。 乔安颇类父亲,勇武非常,一杆长枪使得出神入化,只是技不如人,不过半晌,便败下阵来。 “枪不是这么使的,”乔毓看得摇头,收刀入鞘,令人去取了根木棍,前端裹上石灰,再用麻布包好,震声笑道:“你来试试我这杆枪!” 乔安虽败过一次,却不气馁,重整旗鼓,全力出击。 那根木棍到了乔毓手中,却是如臂使指,刁钻至极,周遭还有乔家府兵在,渐渐围了上来,仔细打量一会儿,扬声叫好。 不过半刻钟,乔安肩头与心口便被石灰染白,不得不低头认输。 “刀枪斧戟,各有各的好处,但也不乏短处,你要做的,便是融会贯通,”乔毓下了马,指点他道:“你本事不俗,但火候还差着呢。” 方才她在马上,连战连胜,岂是一句英姿勃发所能形容的,乔静与乔菀早已看得呆了,一个跑过去送水,一个凑过去擦汗,眼睛里亮盈盈的,全都是光。 乔安心胸豁达,并非输不起的人,见状失笑道:“人还没走呢,茶就凉了。” 乔静哼了声,勉强去倒了杯茶,递过去给他,完事就转向乔毓,神情希冀道: “姑母,你现下可有空暇吗?时风好武,长安城中更设有演武场,大哥不在这儿,没法下场,二哥本事虽不弱,却也不是百战百胜,三哥并不善战,别的哥哥们年岁又小,有人在背地里取笑我们家后继无人呢!” “这你们都能忍?”乔毓眉毛一竖,道:“快带我去!” “哪有这么严重?” 乔南捏了捏乔静的梳起的双螺髻,笑道:“大哥在长安时,可没人敢说这话,再则,二哥也是少有的好手,那些人背地里说着说那,不是因为我们家后继无人,而是本来就同我们家不对付。” 乔安也道:“二娘跟人拌了几句嘴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乔毓听得皱眉:“我们家不是十六卫之首吗?” 乔南意味深长道:“但是天有二日啊。” 乔毓明白了。 太上皇还在呢。 皇帝同这位父亲相处的不好,底下人心里当然也在较劲儿,卫国公府作为十六卫之首,又是明德皇后的母家,自然首当其冲。 “既然这样……” 她想了想,雀跃道:“我去跟他们打架,就更没有压力了。” 乔安:“……” 乔南:“……” 姑母,你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