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从前那死鬼女人!二郎这会儿生死未卜,你还偏着她儿子!” 宁国公今日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多,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也没个章程,再听李氏哭了这么会儿,更觉得头疼欲裂。 只是他心里毕竟还有些分寸——那几人都毫不留情的把自己赶出来了,显然是撕破了脸,再一次进门去,难道便会好声好气的跟自己说话? 日头西沉,已经到了傍晚,暮色洒在宁国公身上,他像是忽然间老去了十几岁,顿了顿,神态颓废道:“先着人去找找吧。二郎一个小孩子,他们捉了去也没用,必然是想在我身上讨要什么,今日不成,明日还会再来的……” 李氏还待再说,抬眼看他神情委顿,似乎颇为疲惫的样子,也禁不住停了口。 她知道自己在长安声名狼藉,唯一的依靠就是宁国公,他要是忽然间嘎嘣了,儿子又没找到,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这两夫妻默然良久,终于还是相携离去。 许樟听人回禀这消息,也只是默默,乔毓给他递了杯茶,轻轻说了句:“都过去了。” “我不是在想他们,”许樟笑了一笑,神情微微有些凝重:“我在想那个胡人。” 秦王也道:“我们刚把宁国公府给分了,就冒出个胡人来,绑走了许二郎,的确是有些古怪。” “再则,”许樟道:“许二郎出门,必然有仆从跟随,想要全部将人控制住,可不容易。我总觉得,是有人在背后筹划什么,许二郎被绑,只是一个引子……” 乔毓也觉这其中另有内情,只是心中有事,无暇顾及,随口道:“那胡人既然知道许二郎身份,便是想要谋取好处的,今日不成,还有明日,你们实在是不放心,便找个人盯着宁国公,若有意外,也来得及反应。” “我也是这么想的。”许樟附和一声,又吩咐人悄悄去办此事。 时辰已经有些晚了,乔毓几人便起身告辞,许樟这儿还是个烂摊子,得慢慢收拾,也没说什么留饭的客气话。 这么个时间,返回万年有些来不及了,乔毓便带着孔蕴往乔家去,至于任劳任怨的秦王,则被她丢进宫了。 “宁国公府的事儿,去跟你父皇说一声,”乔毓嘱咐道:“毕竟是跟随他多年的老臣,处置了却不吭声,终究不是那么回事,也免得朝臣议论……” 秦王毕竟是秦王,并非皇太子,贸然插手公府家事,无疑会给人一种非常不好的政治错觉,皇太子不会在乎这点事,但在最开始,就应该防微杜渐。 秦王知晓母亲意思,颔首应声,便待回宫,临行前勒住马,笑着问了句:“阿娘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父皇?” 乔毓想了想,道:“告诉他近来天凉,记得添衣,还有,我有点想他了……” …… 回到卫国公府,已经过了晚饭时分,乔老夫人听说小女儿回来了,忙叫人去准备膳食,又吩咐帮孔蕴准备下榻之地。 “宁国公府那点事折腾了十来年,可算是结束了,”乔老夫人听乔毓说许家分家的事儿,由衷叹道:“只是可怜了那孩子,摊上这样一个父亲……是叫许樟?” 乔毓点头道:“好在这会儿分了家,总算是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 “哪有这么容易的,”卫国公夫人在侧,摇头叹道:“分家容易,断绝父子亲缘难,这事儿要是就此打住,倒还算是顺遂,可若是再有破折……” 乔毓听的有些担忧,只是事情还未发生,倒不好说什么,跟孔蕴一起吃过饭,便同乔老夫人辞别,各自回房安歇。 她心里有事,哪里会有睡意,今日在宁国公府,一群游鱼围上来的事情还萦绕在心头,不像是期盼有人喂食,倒像是…… 被她的血所吸引。 刹那之间,乔毓浮现出一个有些荒诞的念头来。 她是服食过春秋蛊的,是不是因为这缘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