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府回来之后,云意没有再出门。 一来是因为,她身子怀孕的反应越发明显,每天都要吐上两三次,搅合的胃口都没有。 二来是因为,天气变更冷了,她从小就怕冷,稍微有气温就恨不得将自己包起来。 冬天悄无声息间来到,不知何时树上的叶子,竟然掉的七七八八。 在她偶尔抬头看天空的时候,惊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挺拔笔直的立着自成一排,放眼看去十分壮观阔气。 明明快要临近年关,王府里的人却越来越少。 李舒玄领了任职书之后,隔日便前往了楞州。 容修将他送到了京城门口,她则由于身子不便,没有出门。 席止则托词说有故人之约,需要暂时离开京城半月有余,说是到日子必定回来。 他都这么说了,有没有卖身给王府,容修给了他部分银钱,便允诺了。 从他离开之后,云意的日常请脉,就换成了云祺。 云祺乐的高兴。 两座府邸距离并不远,并且他每日都要去皇宫中请脉,路过云意这里,恰好顺路。 只是云意觉得难为情。 到底是自己亲哥哥,总觉得被他每天盯着怀孕的事情,感觉不大好。 容修却劝她,“给别人看也是看,御医都是男的,若是换成个年轻俊俏的,我可是要吃醋的,一点都不放心,但是换成兄长之后,为夫就没有了后顾之忧,我觉得挺好。” 好你个大头鬼啊! 云意害羞归害羞,对于云祺的医术,却是十分信服的。 她的妊娠反应很明显,在云祺接手后,了解到这一情况后,立刻着手帮她缓解。 他用的是银针法。 云意有些害怕,望着泛起寒光的细针瑟瑟发抖,“兄长……” “不怕。”他板着脸,看起来十分严肃,“你难道不相信为兄的技术吗?” 相信是一回事,可她怕疼啊! 针扎不到谁身上,谁能体会那种感觉? 云意瘪瘪嘴,委屈巴巴的看着容修,容修了然,朝她走过来。 他大掌在她头上揉了揉,温柔的笑着道,“不要怕,有为夫在,你要是疼的话,可以一口咬在我的胳膊上。” “好。”云意当即不客气,张大嘴巴咬住了他的胳膊。 她漂亮的桃花眼,骨碌碌的向上看,眼珠子又大又圆,看的他心底某处湿漉漉的。 “疼不疼?”云意含糊不清,呜呜的问。 他扑哧笑出声,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不疼,再用力点。” “啊!”她夸张的大叫着,没忍住抬起头,笑到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怎么不咬了?” “你皮糙肉厚,硌的牙疼!”她戏精上身的捂住嘴巴,哎哟哎哟惊呼,“我的牙!我的牙怎么回事?” “戏多。”容修伸手捏她圆润的小脸,两个人很快闹成一团。 云祺在旁边干站着等了会,看到他们的互动,无奈的笑了笑。 他很少看见容修这样。 在外人面前,大余朝的七王爷,总是不苟言笑,森凉高傲。 就算是三年前,在云意面前的他,都很少带上如此灿烂的笑容。 此刻…… 他觉得他的笑容陌生而温暖。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