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一斤。 在烤蛋糕的间隙里,林然然煮了市场上换来的五斤红小豆。滤掉水后用漏勺碾成泥,加入糖分下锅小火翻炒,揉成丸药大小的红豆沙。糯米粉加水和一点抹茶粉揉开,上锅蒸熟。放凉后分成小剂子,挨个包入红豆沙,就制成了一筛子的抹茶红豆糯米糕团。 咬一口,软糯不失嚼劲,首先尝到的是抹茶的一点清苦,但立刻就被红豆的清甜吸引了注意力。一个糕团下去,胃里满足而踏实,不仅解馋,更是绝对顶饿! 吃完糕团,林然然又刷了牙。捶了捶酸痛的手臂和脖子,这才觉出累来。 出了空间,被窝里仍旧暖洋洋的,弟弟妹妹打着小呼噜,林然然伸手把两个孩子都抱怀里,一闭眼就沉入了梦乡。 第11章 冬日的暖阳笼罩着临安县城。随着午休的哨声响起,第一钢铁厂的大门打开,工人们拿着饭盒涌向了食堂。 工人是这个时代的宠儿,特别是第一钢铁厂的工人们,因为干的是重体力活,每月有三十五斤到四十八斤不等的口粮,待遇非常不错。比起外头闹饥、荒,三天两头断顿的情形,第一钢铁厂的食堂杂粮馒头、杂粮粥管饱,偶尔补给来了,多加三毛钱和□□票,还能打一勺肉菜,加一个白面馒头。 年轻工人们都会选择把粮食关系转到食堂,时不时还能打打牙祭。只有家里负担重、有家庭要养的工人才会选择自己带饭,放在食堂的打铁炉子上蒸熟了,再就着咸菜吃。 今天,几个年轻人还没走近食堂就听见人抱怨:“又是茄子烧带鱼,连做一个星期了,也不怕腻味。” 听到这话的工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抱怨了起来。这年头鱼肉紧缺,只有带鱼容易运输保存,食堂的采购科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车来,加茄子一烧当个荤菜卖。吃上几顿还行,多做几顿,大家伙一闻那味道就反胃了。 “嗨,没意思没意思,走,咱们去后门!”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一个暗号。 工厂宿舍的后门有几个流动的小摊贩,看中这些工人手头宽裕,常常来卖些水煮毛豆、油炸花生、卤鸭脚之类的吃食点心。听到这话,有些工人摇摇头还是继续往食堂走,有些就勾肩搭背地往后门走了。 今天工人们走到后门,除了往常的几个小贩外,还有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站在一边。小姑娘才十三四岁的模样,皮肤雪白,头发黑鸦鸦地扎成个马尾辫,身上是件宽大的军绿棉袄,抱着个军绿挎包。 工人们多是小年轻,那眼珠子登时就黏了上去,又不好意思狠看。就不时瞟上一眼,再瞟一眼,互相嘀咕着是谁家妹妹在等人呢?有的还忍不住从她面前假装路过,想细看几眼。 谁知道刚从她面前走过,就听小姑娘脆声道:“同志,扣肉要吗?” “呃!……啥?”被问到的年轻工人像被踩了尾巴似的,闹了个大红脸。 李然然笑着拿出饭盒,小声道:“梅菜扣肉,是自家做的,干净又好吃。要吗?” “肉?!”年轻工人吞咽了一下。 这年头哪有不馋肉的?他一天在厂子里卖死力气干活,又是正当年轻的时候,一顿能造七八个大馒头!林然然揭开饭盒一角,露出里头油汪汪的梅菜扣肉,他眼睛都绿了。 “要要要!” 林然然坐地起价:“五毛三片肉,搭一两肉票。” “啥?”年轻工人瞪大了眼睛。 林然然也紧张起来,难道喊价喊高了?然后年轻人忽然道:“等着!我去找工友凑肉票,你给我留着啊!” 说完拔腿就跑。 林然然松了口气。这个时候,陆陆续续有工人过来了,一看见林然然的肉都亮了眼睛,但听到这个价格不是嫌贵,就是没有肉票。一时间林然然身边围了好几个人,却没有出钱买的。 有个扎大辫子的女工人撇嘴道:“食堂一勺红烧肉才三毛,还不要肉票。你咋卖这么贵?再说了,你这肉干净吗?不会是啥死动物肉做的吧?” 一群男青年里就她一个女的,有点众星捧月的意思。加上她这话说得太倒胃口,边上有踯躅着想买的人都犹豫了。特别是刚才去凑肉票的年轻工人带着票回来,一听这话就皱眉道:“曾红梅同志,这是吃饭时间,你咋能这样说话?” “我说错啦?肉食店每天才供应多少猪肉?她这猪肉哪儿来的?要是死猪肉呢?” “可这肉闻着挺香的。”工人们犹豫着道。毕竟这肉可不是常有的,食堂一星期也就能见着一两次。而且林然然这扣肉闻着香,看着更是诱人。 曾红梅更来劲了,道:“闻着香,你吃过了吗?万一味道不好咋办,五毛钱还要搭一两肉票呢!谁能担保好吃?” 大家伙面面相觑,是啊,五毛钱一两肉票可不少,要是买了死猪肉或者味道不好,那得多亏啊! “我能给她担保!”随着这话,一个工人挤进人群,正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