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身后的男人目送她的背影,难得地笑。 她似乎能提前预感到什么,比如他忙之前会抓紧最后的时间更‘尽心尽力’地‘陪’她,所以她才会视他如洪水猛兽。可惜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的预感在今天果然全部被印证了,他还是来了。 两人在训练室待了一下午,沅沅累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两条腿都简直不像她自己的,对,说好的是训练,她确实也受到训练了,不过此‘训练’非彼训练,她那个后悔莫及啊,早知道就要提前锁住训练室的门的,这样他就进不来了。 想到之后几日的清净,他这也算是从她那提前‘预支’一下?沅沅黑着脸想。 …… 迎冬日那天,赫德又是早早地与她分开了。 她醒来时就听见房间的智脑柔声提醒她今日是大雪高寒,希维母星已经被雪完全包裹,一眼遥望去,就像是城市蓦然间深陷在童话般纯净的世界里,软绵绵的白令人有种蹂|躏的冲动,可惜希维人对雪并不感冒,他们非常厌恶寒冷。 这一点在卢娜身上也能体现出来,她就是典型的希维人,厌寒更厌雪。 “希维人喜欢规整的事物,什么雪啊雨啊一切阻碍希维人平常工作学习的事情,都会令我们厌恶,不过是因为希维的冬季比较漫长,所以我们更讨厌雪而已。”卢娜解释道,她疑惑地见到沅沅走到雪地里用手捏出一个雪球,不解,“你竟然喜欢?” 沅沅将雪球扔到她身上,百发百中,“嗯。我家那很少下雪,南方嘛一到冬天就湿冷,就算下雪也积不起来,所以偶尔下一次雪,要是大点的话我就会很兴奋。” 说着说着,她叹了一口气。 好像又很久没有回家了,和赫德在一起的时候她全部时间都被他占据得满满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 卢娜也弯腰随意捏了一个,看着雪球在她手掌中融化,白净的雪渐渐变成带着灰的透明色,最后变成一滩冷水从她的指缝中流下。 她也皱眉叹息。 “沅沅。” 她应了声才注意到卢娜神色凝重,不免道,“你怎么了?” “其实拜尔大人和我说了,今天你还是不能出宫,他说只是让我负责陪你在宫里转转。” ——原来赫德说的是这个?她就想哪会这么容易。也是,每次让卢娜来陪她,其实不就是变相地监视她、软禁她吗? 沅沅拍了拍手上的残雪,“没事,我们今天聊聊天就能打发时间,这样吧……” “宫里我挺熟的,我带你转转。” “沅沅,其实……”卢娜皱紧眉头,到底要不要和她说? “卢娜?” 她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她还在身后,不由叫道,卢娜摇了摇头,呼出一口气,“没什么。” …… 希维地下监狱,不见天日的巨大牢笼中囚禁着昔日的希维皇族,他们或坐或站或躺地待在牢笼中,不发出任何声音,神色疲倦而麻木。几个月来的牢狱生活已经让他们明白如何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他们习惯这种死寂。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动过自杀的念头,但没有人真的死成功过。典狱长会安排医师将那些自杀了的人进行治疗,康复后他将会面对他们所不知道的折磨,最后再让他来到这个巨大的牢笼中,大多数有过这种经历的人回来后精神失常,只能断断续续地用不太流利、有逻辑漏洞的话才向他们说出那些事。 自此后,没人敢再自杀,他们都苟且地活着。因为他们都清楚地明白了,他们死不了。 极微小的动静都能轻而易举牵起他们的情绪,就像现在,他们听到了脚步声,是两个人。当赫德再度站在他们面前时,男人俊美的面孔上神情淡漠。 他站在牢笼外望着他们,犹如望着蝼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