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翔也只是短暂的空白、刹那的失神,尽管他不能指挥自己的元婴自爆,也不能感应赵环这个人与器灵混合体存在的任何一丝气息,他知道,自己如今只剩下了死路一条。 没有悲观,没有失望,更没有暴怒,他凝视着白如云,哈哈一笑。 然后笑容顿敛,满是不以为然甚至豪气干云:“白如云,你可以让我魂飞魄散,也可以让我成为傀儡,成为奴隶。” “但是,只要我尚能保持一丝一毫的意识清醒,我都不会放弃杀死你的意志!” “不过,若是我赵翔真的成了一具行尸走肉,那只能说明你空有一具美丽躯壳,跟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区别!” “大话谁都会说。”白如云咯咯咯的笑声此时落在赵翔的耳朵里,已经没有了丝毫色彩,“就是不知,你死到临头的那一刻,你还会不会如此嘴硬呢?” 赵翔脸上露出了赴死的决然、淡然、洒然。 他紧闭嘴唇,仰首看大殿顶部,不再开口说话。 白如云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她将手一挥,一把雪亮而锋利的银刀出现在她左手。 食指往前一弹,银刀发出刺耳尖啸。 一缕又一缕刀芒仿若无数把纤细无比的钢针。 齐齐以赵翔为靶子,带着锐不可当、残暴凶狠的气势,铺头盖脸地奔向赵翔。 那把银刀,在离开白如云左手食指之时,更是弹跳出一条拉长的银亮残影,对准赵翔的丹田,激射而去。 银刀未到,刀芒已然抵达赵翔脸庞。 一种切肤之痛,倏地一下遍布赵翔的全身。 死就是吧,那又如何?只是我的父亲、我的兄弟、我赵氏一族万年的悲剧…… 就在赵翔以为自己必死、满腹遗憾、满腔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之际。 他突然发觉—— 那仿若利刃般滚过自己肌肤、带给自己痛感的银芒,竟不知何故地完全消失了。 一声仿若落花飘落水面的轻叹在他的耳边响起。 赵翔骤然睁开了紧闭而起的眼睛。 他看见皓月仙子的月貌花容愈来愈模糊。 那雪白裙裾在缤纷花瓣的旋舞中愈来愈朦胧迷离,充满一种梦幻色彩。 似乎下一刻,皓月仙子白如云就将消失在赵翔的眼前。 “赵翔,我白如云今天暂时放过你一次。” “至于你能否从玄宗大殿这件极品仙器内出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若能力不够而丧身,也怨不得谁,对你我已网开一面,算是以德报怨以德报辱吧。” 话音未落,缤纷的花朵不再,雪白的裙裾消失,五彩的光霞成空。 方才的一切,对赵翔而言,仿若一场梦。 梦醒了,什么都破碎了。 然而此时此刻的赵翔,耳边依旧宛转着白如云那似嗔似恨、似忧似怨、似怜似痛的话语,眼前依旧盘旋着一片片缤纷的花瓣、翩飞着雪白的裙裾。 对他而言,方才发生的一切,绝不是梦幻,而是实实在在的画面、人物、事件。 只是这一切,仿若绽放枝头的绚烂,被一阵飓风给吹得无影无踪。 剩下的是空洞、失落、伤感、痛苦。 赵翔奇怪极了,对于白如云放他一马,先是感到不可思议,但是耳边方一回放起她离开前说的那一番话,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似乎什么又没有明白! 他居然感到一种痛,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痛! 赵翔摇落心头徘徊不去的沉重思绪,冷漠的脸上露出丝丝自我解嘲似的笑容。 不管其他,先从玄宗大殿这仙器内出去,然后再进神环,想方设法解救三哥赵飞,向他了解父母兄弟的去向。 在白如云离去的一刹,赵翔便与赵环有了沟通。 方一感应到赵翔气息,赵环便惊问道:“刚才与你怎么互通不了信息?” “兄弟,究竟怎么回事?” 赵翔并没有立即答复。 他正处于白如云在稳操胜券的境况下放他一马的震撼中。 尽管听闻赵环的问询,却是没有任何心思没有任何情趣地去搭理一二。 过了须臾,他听到了赵环嘿嘿一连串的坏笑,然后是恍然大悟般地拍手叫好:“兄弟,你不会恋上夏雪、黑妞、尤美丽,又爱上白如云仙子吧?” “啧啧,这白如云天姿国色倾国倾城,跟你倒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