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牌,看来今日是非要你嫂嫂的命了。” 似是回应她心中所想,背后头顶上响起淡淡的男声,因压着声音,便显得有些沙哑低沉,几不可闻。 顾卿晚却分明听到了,若然她之前所想都是猜测,此刻听到秦御的话,便算是证实了,并非只有她这样想。 秦御这人虽然可恶,可顾卿晚却瞧的出,他非等闲之辈,既他也如此肯定,那么便错不了。 怎么办?凭她一介孤女,罪臣女眷,又如何从一方知府手中夺下人命来!? 顾卿晚正焦灼,但闻身边突然喧嚣一片。 她骇了一跳,回头去看,就见有衙役趁着庄悦娴不注意,竟是欺近她身后,一掌劈下,庄悦娴晕倒在地,手中银簪也掉落在地,发出叮当一声响。 孙知府骤然一拍惊堂木,竟是站起身来,虎目圆瞪,盯着晕厥过去的庄悦娴,道:“大胆妖妇,巧言令色,竟敢蛊惑众听!人证物证俱在,却还巧言自辩,咆哮公堂,威胁本官,何等猖狂,来人,给本官泼醒她,继续行刑!” 他言罢,一个衙役不知从什么地方端了一盆水来,哗啦一声,尽数倾倒在了庄悦娴的脸上,不待庄悦娴回过神来,便被托起,欲往廷凳上按。 这一番变故来的太快,顾卿晚反应过来,一把就抓住了秦御的手,急色道:“怎么办?” ------题外话------ 谢谢阶上新雪1颗钻石、2406727781朵鲜花、寿司晴26朵鲜花、蔡dyna15朵鲜花、评价票寿司晴2票阶上新雪1票娴悦伴生1票阶上新雪1票加加宝贝1票 ☆、023 摸个手 顾卿晚也不知是因太担忧还是为何,手指一片冰凉,纤细的掌心更是出了冷汗,就那样骤然抓住了秦御的手。 凉凉的,滑滑的,腻腻的,秦御整个身子都是一僵,浑身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来。 可能是她的动作太过自然,那句“怎么办”又问的太理所当然,好像他就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和希望,又好像他帮她乃是理所当然,她的事儿本就也是他的事儿一般。 秦御竟被她这种自然而然的反应和依靠,弄的一怔,一时都忘记了抽回手来。 “吱吱。” 蓦然,兔兔从顾卿晚的袖子里探出身子来,吊在顾卿晚的手腕上,就好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了一般,琥珀色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突然又“吱吱”叫了两声,捂住嘴,似羞涩般扭了小身子,肩头耸动着笑了起来。 顾卿晚瞧着这样的兔兔,一时愕然,无言以对。 秦御竟莫名其妙有些脸热,遂恼羞成怒地沉斥一声,道:“滚过来!” 兔兔再不敢躲在顾卿晚身上了,立马闭嘴,哧溜溜的钻进了秦御的光袖中。 “昏官,冤枉!”堂中庄悦娴发出凄厉的喊声,引得看客们一阵喧嚣。 秦御目光却未曾看去,目光冷冷落在顾卿晚拉着他的手上,道:“放开!” 他的声音沉冷如冰,顾卿晚仰望过去,接触到的是毡帽下一双无波无绪的凤眼。好似沉在冰层中的剔透宝石,随着光线变幻出异色光芒,漂亮却不带感情。 顾卿晚抿了抿唇,松开了手,心中一片冰凉。 虽然秦御跟着她来了这知府衙门,可她并不敢肯定他会伸予援手,他看起来就是冷酷无情之人,此刻他这般表现,顾卿晚顿时心头愈发没底。 他真会为她这样破落之人,得罪孙知府,为她们姑嫂周旋吗? 顾卿晚觉得有些无望,可她很清楚,此刻自己除了依靠眼前人,便再也没旁的法子可想。 在绝对的权利面前,她弱小的宛若蝼蚁,更何况,此刻那孙知府势在必行,也已容不得她再寻思旁的办法。任是她有多少聪明才智,此刻也没施展的机会和时间,秦御是她能抓在手中的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顾卿晚禁不住眼眶微湿,道:“你知道吗,我没有姐姐妹妹,就只有一个嫡亲的兄长,从小母亲早逝,父亲忙于公务,兄长对我照顾颇多,后来大嫂进门,更是对我关爱有佳,于我似母似姐。我们的感情,大抵就像秦逸公子之于公子你一般……是宁肯自己受伤也要相护着的人,救我大嫂于公子而言,也许不过抬手般轻而易举,然,对我们姑嫂却是天大的恩情,我虽此刻落魄,可并非无用到一无是处之人,虽则,如今我不知道自己对公子会否有用处,然,天有不测风云,风水轮流转,我是有才能的人,且才能不逊于男子,焉知公子有一日不会用到我呢?” 顾卿晚此刻只能用言语,企图打动秦御,也用秦御和秦逸的兄弟之情,引起秦御的共鸣,更百般言词试图说服秦御。 两人就站在人群中,被人群挤着,挨得极近,秦御低着头,即便是隔着帷帽,也能看清楚顾卿晚眼中的泪光和恳求。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