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为了以防万一,随身带着的荷包里就放了化妆修饰的东西,且在脱下外衣时便将荷包一并丢在了美人榻上,并没弄湿。 可荷包里的东西并不齐全,且方才匆忙之间,给她的时间也不够,她只是对着水池匆匆修饰了下肌肤颜色和眉毛,又把唇形略勾锋利了些。 从前还要在鼻梁脸颊打阴影什么的,这会子是全省了,她心里极为没底,却硬着头皮一派坦然的承受着礼亲王妃的目光。 “王妃,这里确实绘了张草图。”陈嬷嬷说着,从美人榻上去取了一张纸呈给礼亲王妃,礼亲王妃接过,就见纸张已被浴池中的潮气晕染的微湿,可上头确实用细炭笔画了个大致的浴池草图,上头还标记了几个数。 礼亲王妃便道:“原来是阿御请回来的匠工,本王妃虽然不懂行,可也知道能建造起一座殿宇非老工匠不能为,你如此年幼,当真有此本事?不知师承何人?一些有名的匠师本王妃还是知道的。” 顾卿晚便恭谨的回答道:“草民并非跟随匠师拜师的匠徒,不过是在建造房屋上喜爱且有些天赋罢了,并不曾拜师,不曾想承蒙燕广王殿下看中,竟让草民负责建造殿宇送予礼亲王,草民也甚是惶恐,让王妃见笑了。” 礼亲王妃见他这般谦逊,然眉目间却似颇有些傲然自信,便点了点头,不及再问,秦御便插话道:“母妃还是出去说话吧,一会子儿子要沐浴更衣,陪着母妃出门,已经让他们烧起了地龙,这浴池中水汽蒸腾,会弄湿母妃衣裳的。” 礼亲王妃这会子也确实感觉身上有些发潮了,且浴室也确实不是呆的地儿,她便转身往外去,陈嬷嬷又瞧了眼顾卿晚跟随在后,示意顾卿晚也跟上。 秦御虚扶着礼亲王妃到了书房,在窗边坐下,又亲自给其奉了茶,礼亲王妃吃了两口,压了压惊吓,才道:“既他是你请回来的匠工,你藏个什么劲儿!” 秦御不觉指了下垂首站着的顾卿晚,道:“母妃昨日就不甚赞同儿子建院子送父王,让儿子选旁的生辰礼,沈清年纪小,儿子怕母妃见了他更起怀疑,不相信他能帮儿子建造出独一无二的殿宇来,反倒愈发觉得儿子胡闹,更加反对儿子建那流云堂了。” 礼亲王妃听他这样说,不觉哭笑不得,又看了顾卿晚一眼,道:“他就是你昨日在仙岳楼相帮的少年?” 秦御闻言眼眸中寒芒一闪,道:“是不是谁在母妃的耳边胡言乱语了?儿子昨日在仙岳楼确实帮过他,那也是因为儿子当时瞧了他身上掉出来的殿宇图纸,实在喜欢,起了用他之心方才袒护,母妃等等,儿子这便将图纸拿给母妃先睹为快。” 他说着大步到了书案前,很快便取了先前顾卿晚画的那几张草图过来,将最上头那张皱巴巴的指给礼亲王妃看。顾卿晚余光瞧过去,却抽了抽唇角,那不是她先前丢掉的图纸吗,怎么又被捡了回来。 眼见那皱巴巴的图被礼亲王妃拿在手中,她脸颊上的温度蹭蹭蹭的往上冒,头垂的更低了。 礼亲王妃瞧着那草图,先是因那不成样子的纸皱眉,接着倒是真被上头绘制的独特殿宇所吸引,眼前一亮,道:“这殿宇倒是气势恢弘,竟是宫中都不曾见过相仿的,这能建造的起来吗?” 秦御便挑眉道:“怎么建不起来,有沈清在,父王的四十整寿儿子便要让父王在这新建的殿宇上宴请宾客!” 他口气中竟颇有些自豪之情,礼亲王妃不觉便笑了起来,道:“瞧你,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东西是你画的呢,人家沈小公子的草图,要真能建造起来,也是人家的能耐,你得意骄傲什么?” 礼亲王妃无意之言,却令秦御面上微红,道:“他是儿子带回来的,知遇之恩,这殿宇能建造起来儿子功劳自然最大。” 礼亲王妃闻言失笑,倒是相信了秦御。 一来她知道刘侧妃不是个老实的,方才在她跟前说的那些话,未必没夸张,流言多数时候都不可信,再来,到底是自己的儿子,礼亲王妃还是更愿意相信儿子是正常的。 她便站起身来,又看了眼顾卿晚,才道:“行了,你也收拾一下吧,一会子陪母妃出门。” 秦御应了,礼亲王妃才扶着陈嬷嬷的手臂往外去了。 秦御目送礼亲王妃去了,这才关上门回身看向顾卿晚,轻吁了一口气,道:“过来!” 礼亲王妃走了,顾卿晚竟也有种长松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