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然一饷成十秋,昔须未生今白头……” “啪——” 筝弦断了。 狐越女抬起手,指尖有血,她放进嘴里含了含:“也罢,也罢……” 这一天夜里,狐越女消失在凤凰台,她的歌声也从此成为传说。 白琅觉得沈砚师早就知道她能把狐越女请出山,因为他买了三张返程的船票。 “狐越女去无情岛前经历过什么?”白琅问。 “嗯……这个嘛,她是无情岛建立之初就在的。” 沈砚师抬眸远望地平线,太阳正缓缓升起。 无情岛是千山乱屿的少思文君所建,她爱慕不临城多情公子,所以把他所有红颜知己都抓过来关在岛上。多情公子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他直接飞升四方台,压根没管那些恋人们,也没理会少思文君,可以说是大道至上的典范了。 白琅不解地问:“多情公子真的这么有魅力吗?一境之主少思文君为他痴为他狂,这么好的狐越女也对他恋恋不舍五千年。” “蓝颜祸水啊。”沈砚师摇着头感慨,“衣清明你知道吧?多情公子比他还更美丽,实力冠绝不临城,又对所有人都很温柔……找不到缺点的。” “他有这么多红颜知己,难道不是有点……嗯,有点渣?” “又不是瞒着那些红颜知己另觅他欢,她们都是知道彼此存在的。”沈砚师将手撑在栏杆上,侧过头看着白琅,“有人天生就是风流骨,每一个都爱,对每一个都好,每一份都是真心。但是感情这个东西,总共也就这么点,分了这么多份,给每个人的也就少了,再真也没用,最后总会在某个契机崩溃的……所以说多情公子这种看起来重情的人最后抛弃恋人们飞升,我觉得也不奇怪。倒是那种平日里没多少真情的,要好好珍惜啊……” 白琅望着海面说不出话。 “哎……”她叹气。 “我可不是说你。”沈砚师失笑,“你到底爱过谁啊?真算起来,也没有谁吧。” 一听到这个话题,白琅就有些退缩,她岔开话题:“你怎么知道我能请狐越女出山?” “因为你是镜子啊。”沈砚师笑了笑,语气少有的温柔,“你能照出她的想法,能照出她曲子里唱的念的都是什么。她以为放任自己沉湎于风花雪月就能解愁呢,其实每一首歌都是哭着的。” 白琅怔了很久,原来狐越女是将她看作知音。 “你不是也……” 也知道她在唱什么吗? “嘘。” 沈砚师在唇边竖起食指,海风吹过,长发在风中交织,幽眇的歌声从船舱里传来。 这一次白琅没有再哭。 * 禹息机一行人以最快速度到了九谕阁境内,阁中气氛十分紧张。 禹息机对这里比较熟悉,他决定自己先回去探探虚实,然后接应其他几人入阁。临行前白琅给了所有人一面镜子,他们主要通过这个联络。 他通过重重把守,最后在浮华殿前被拦下了。 “禹息机……?”拦下他的人是东窗。 “哇好久没见你了,你怎么感觉憔悴了不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东窗四下看了看,带着他离开浮华殿,到了一处僻静的石桥边。 禹息机隐约意识到阁内问题可能比想象中还大,他悄声问:“怎么了?钟离还好吧?” “他好得很,毕竟是天字器,四方圣君对他很倚重。”东窗脸上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