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珏拿了软塌上的袍子披在沈却的身上,将她拉到身边的软塌上拥着:“我更担心你。在月子里就没能好好养着。” 戚珏吻了吻沈却的额头,眼中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歉意。 沈却笑着说:“先生,我好好的呢。你留下的食谱我每一日都有吃的,也有记得不碰凉水,不开窗户。虽然是有两回出了屋,可是鄂南热呀,都没有事儿的。” “倒是学会安慰人了。”戚珏看她一眼,“不过为什么一定要回肃北?” “好久没见过雪了。”沈却依偎在戚珏怀里,留意避开戚珏受了伤的胳膊,慢慢合上了眼。 戚珏拉过一旁的毯子给沈却和自己盖好。 朝廷因为戚珏的突然离开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养伤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戚青昊冷喝。如此,就将朝堂中的议论纷纷都给压下去了。 等到沈却和戚珏赶回肃北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就是肃北的一场大雪。 戚珏将雪白的裘衣给沈却披上,这才推开马车门。 入眼,就是纷纷扬扬的雪。 沈却扶着戚珏的手下了马车,站在雪地里,欣喜地移不开步子。 “当心湿了鞋袜。”戚珏蹙眉。 “先生,我们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是吗?”沈却哪里顾得上鞋袜,她拉着戚珏的手微微有些发颤。 这些年,多少个梦里都是肃北的大雪。 沈却仰着头,让微凉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凉凉的,也是亲切的。 “姑娘,咱们还是先是先回了府再发愣吧。小心三个小殿下受了凉。”囡雪笑着说。 “对,对,已经给他们换上冬衣了,你们抱着他们进去的时候再围一层被子。”沈却急忙吩咐。 绿蚁在一旁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雪呢!” 王尺的办事能力是绝对信得过的,可是沈却还是亲自吩咐家仆如何规整家具、打扫房屋。 “李叔、姚婶。”沈却眉眼弯弯,见到了许多老家仆。 肃北的这一座沉萧府与鄂南城的那一座几乎没什么差别,而当初戚珏离开肃北前往鄂南的时候,原本留在肃北这座沉萧府的家仆都没有离开,依旧留在沉萧府搭理着府里的事儿。如今再见他们,沈却觉得十分亲切。 五年多了,她终于回来了。 肃北的沉萧府和鄂南的沉萧府家具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用不着做太多的搬弄,可是在鄂南的时候,戚珏亲手做的东西,沈却是一定要带回来的。而且又多了三个小家伙,他们三个小家伙的东西可是要好好布置一番的。 戚珏坐在藤椅里,拿了一条毯子盖在身上,他喝一口热茶,有些无奈地说:“累了就歇一歇,不用急于一时的。” “不累,不累!”沈却说着就抱着一个花瓶走过来,“先生你还记得这个花瓶吗?” 戚珏抬起头看着沈却怀里抱着的青叶敞口瓷瓶,不由瞪了沈却一眼。 这个花瓶是戚珏好不容易得来的。那一年,沈却不小心将花瓶打碎了,怕戚珏责罚他,所以小心翼翼的连夜将花瓶粘好,她想得很好,反正那个时候的戚珏看不见,所以是不会发现的! 可是沈却忽略了戚珏的鼻子特别灵,那股胶水味儿把沈却给出卖了…… 沈却吐了吐舌头,将花瓶摆在一旁。她蹲下来,随手取下发间的簪子,在一张高脚桌下摩挲着。 她用手里的簪子划了半天也没找到。 “找什么东西呢,让下人把桌子搬开不就成了。”戚珏略略无奈地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