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平时哪里不一样。 这大概是他最不修边幅,又最失态的一次。 她看看手表,提醒他:“你回去换衣服,估计他们就吃完回家了。” 蔚明海:“那我就去时景岩家里找。” 闵璐没再说话,发动车子掉头回去。 之后车里一直很安静,闵璐余光看蔚明海时,他正盯着窗外失神。 这是她靠他最近,却也是距离最远的一次。 明明他人就在她旁边,怎么也够不着。 “在想什么?” 蔚明海转过身,“嗯?” 闵璐:“现在在想什么?” 蔚明海声音沙哑:“陶陶。” 闵璐张张嘴,想跟他说说陶陶小时候,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小不点小时候除了让人心疼,好像也没别的什么可说。 有次她下晚自习经过小区花园,小不点还在那荡秋千。 她给小不点编了小辫子,陪她玩了会儿,小不点一向很安静,话也不多,每次跟她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谢谢雯雯姐姐。” 声音那么柔软。 那天,小不点突然问了她一句:“姐姐,我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我?” 第一次,她因为别人的事,难过了一整晚。 还有什么事能比父母把自己给扔掉更让人绝望的? 那是一道这辈子可能都过不去的坎,即便小不点对她父母没有半点感情,可终究意难平。 小不点从小就以为自己是被嫌弃的,所以她从来不挑剔,有人养她,能活着,就好。 她到现在都记得,陶奶奶离开时,六岁的小不点一直默默掉眼泪。 那会儿小不点太小,可能连死亡是什么都不清楚,但她知道,以后没有家了,唯一对她好的那个人再也醒不过来。 那种惶恐不安,对六岁的孩子来说太过残忍。 闵璐不想提,偏偏蔚明海却主动问起:“陶陶小时候是不是很可爱?” 可爱这样的词从他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来,多违和。 她没应声,只点点头。 雪花越飘越大,视线不太好,蔚明海就没再打扰她开车。 回到家,蔚明海大步跨上楼梯,一步踏三级楼梯。 到了二楼时才想起来,家里有电梯。 闵璐一人在客厅坐着,她环顾四周,这个房子太冷清,一点家的味道都没有。 蔚明海换了衬衫西裤,又找出一件新的风衣。 正在系领带时,手机响了。 是蔚蓝打来的,“小叔,你在哪?”她的声音有丝焦急。 蔚明海不答反问:“怎么了?” 蔚蓝不知道要怎么说,现在都还没平静下来。 陈秘书刚才跟她说了,说小叔的孩子还活着。 一开始她还以为陈秘书跟她开玩笑,怎么会? 小叔的孩子不是早就夭折了吗? 等听陈秘书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她半晌都没回神。 一个晴天霹雳。 陈秘书没发觉她的异常,在电话里继续说着,让她明早就联系熟悉的律师。 她纳闷:联系律师做什么? 陈秘书:打官司啊,万一时家不把时光给蔚总呢?这是蔚总的吩咐。 她只能苦涩一笑:又不是八岁,还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和监护权,已经都十八周岁了,主要看孩子的意愿,打什么官司? 陈秘书也笑了:蔚总高兴过头晕了,我也是,我也是。 她当时没法形容那种感受,小叔和陈秘书什么风浪没见过?他们曾在资本市场输的一无所有,却还能登山再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面对强劲的竞争对手,也面不改色。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