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在外面打架,打输了的猫咪,宇文清看着萧瑶的凤眸微微一闪。 “为了一个平民女子,”宇文清缓缓转动着手中的玉盏,看着里面波光晕染的琼浆淡淡笑道,“居然在安定候府闹事儿,我想你是疯了。” 萧瑶揉了揉脖子,却是拿起了小几上的酒壶仰起头狠狠灌下了一口酒,抬起袖子将唇角的酒渍擦去沉声道:“她不是平常女子,她是我的恩人!” 宇文清微微一愣没想到萧瑶会这么说,他的心目中只有可用不可用之人,从来没有恩人之说。 况且那样平凡的一个平民而已,仅仅是他手中可以随便牺牲的工具罢了。 萧瑶清亮又悲伤的眼眸有些醉意,视线却是带着几分迷离,踉跄着从榻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前低声笑了出来。 想笑,可是笑着笑着觉得自己比哭还难受,她闷声闷气道:“是啊,你们这些权贵们觉得他们都是些普通人,奴才,可以随便拿来被牺牲的炮灰。你们信奉的规则是丛林法则,是弱肉强食,是适者生存。身居高位的人可以随便践踏一个人的生命和尊严,但是这是人吗?” 萧瑶猛地转身看着宇文清,一下下狠狠敲打着自己的胸口抽着冷气道:“小清,你告诉我这是人的世界吗?不!这是野兽的世界,我们是人不是特么的兽类,我不需要那些乱七八糟的等级秩序,我们是人啊!我们是活生生的人啊!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啊!你们懂不懂?懂不懂?!” 萧瑶难过的缓缓瘫倒在了窗前,捂着脸哭了出来。随后却是仰起头将自己灌醉了,也许只有醉了才能在这个地狱般的世界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宇文清看着那个醉倒在了墙角的女人,艳丽的红裙在地板上铺陈开来,那一瞬间居然有些美的惊心动魄。 不过宇文清脸上的嘲讽和不解因为萧瑶的这几句话儿,一点点的从他的脸上退散,他心头也迷茫了几分。 兽的世界?人的权利?呵呵!宇文清唇角苦笑道:“本王早已经没有了成为人的资格。” 宇文清冲隔间外面的清风道:“上酒!” 清风一愣,随后暗自叹了口气,忙转身出去将月沃茶坊几十年的陈酿端了进去,他刚送过酒走了出来,却是对上了吴平的视线。 清风忙站在了门边,吴平却是透过珠帘看向了那个此时拿着酒盏拼命灌自己的女人,藏在面具后的眼眸一点点的掠过几分复杂,唇角却是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冷冷低声笑道:“做惯了狼的货色,如今倒是吃起了素,实在是令人不解的很。不过几年没见,不着调倒是一等一的。” 一边的清风咳嗽了一声,毕竟一个外男当着自己的面儿,这样肆无忌惮的评价他们清王府的王妃,当真有些不好看。 “呵呵,别摆出那个尴尬的样子来,”吴平淡淡笑道,却是冲这里面点了点头,“我和你打赌,王爷和她到不了头。” 清风狠狠打了个颤,随后别过脸不回应,幸亏吴平这里是王爷最重要的情报来源地,也是王爷的第一谋士,不然光冲着这大逆不道的话儿,就得去死一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