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覃晴的唇角凉凉勾了勾,“就是同根而生,方不能相容呢。” 她设计三房的时候,或许大夫人还未必疑心多少,可这一回她故意旧事重提让老太君生出疑心将外室和外室子都接进来的事情却是当着大夫人的面儿做的,以大夫人的本事手段,只要起了疑心,定能追根溯源查到是她房里的丫鬟故意透的消息给他们,进而猜到此事乃她所谓想也不是难事。 更何况为了那宁国公世袭的位置,她也是要将她除掉的,毕竟老太君不能狠下心来对二房,也是同她这个从小在老太君手底下养出来,将来说不得要派大用场的嫡女有莫大的关系的。 大房牺牲了覃贵嫔在宫里,只要二房没了她这个嫡女,便在没有什么能在老太君的心中于大房所比拟的了。 覃韵握着覃晴的手,道:“你这一次,可是遭了大罪了。” 覃晴冷笑了一声,转头问向一旁的浅春浅夏,“今儿老太君和大夫人那里可有什么消息么?” 浅春道:“回姑娘的话,大夫人一早儿就去老太爷那儿,陪着老太君给老太爷侍疾呢。” 覃晴的心中更是冷,讥诮道:“二姐姐,你说着长辈的心,其实都是偏的呢。” 覃韵瞧着覃晴的面色,安慰道:“到底二伯也是同大伯一样都是嫡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又能偏颇多少,妹妹不必多心。” 覃晴唇边的冷笑嘲弄,道:“怎么就不能偏颇了,到底一个不是亲手养在手底下的。” “六妹妹……”覃韵的眸光微动,眉心皱起。 这其实在府中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大多数在府里待的久的人都能知道,之所以二老爷的脾性同大老爷三老爷大不相同仿佛两家子出来的人一般,只是因为二老爷覃沛是自小便叫府里的老封君,也就是覃沛的祖母,如今老太君当年的婆母给抱走,一直跟着在山寺之中养大的,直至老封君死了才真正回的宁国公府,而那时覃沛已有十五六的年纪了,该形成性格与处事风格也已经定格,况且也只在府中待了两三年不到,便高中了榜眼,外放出去了好几年,等二十好几的时候才回来的。 说是老太君的亲子嫡子,可娘俩自小相处的光景就那么些日子,哪里能比得过一直在府中的大老爷覃璋来得更亲呢。 这些年来,每当大老爷三老爷又生出了什么事端,或者二老爷步步高升又受了皇帝的夸赞或在外头刚正不阿地破了什么案子的时候,府里总会有人说起这些往事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大秘密。 “好了,不说这些。”覃晴笑了笑,转了话题,道:“听说二姐姐的婚期也已经定下了,就在三哥哥之后呢。” 覃子懿的婚事纯属突发事件而导致的迫在眉睫,是以准备仓促无可厚非,可覃韵却是能光明正大拿出来的亲事,哪怕男方的表现有些急切,女方却哪里也能这般草率的? 这老太君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是啊。”覃韵的眸中划过一丝羞赧与向往。 哪怕老太君让人心寒,却是并不能影响覃韵的心情,覃晴亦是庆幸,可幸是老太君这回故意给的难堪了。否则等再过些日子办了白事,喜事可是要没了影。 “婚期将近,二姐姐的嫁衣可是绣好了?可叫妹妹先见识见识,能娶到像二姐姐这般贤惠的娘子,恐怕沈校尉做梦都会笑醒吧。”不去想大夫人的事情,覃晴便同覃韵打趣了起来。 覃韵的面色立即便红了,嗔怒地瞪着覃晴,道:“又这般那我打趣,我可是相信你是真的没事了。” 覃晴认真道:“可怎么是打趣,妹妹说的可是事实。” “你……”覃韵又叫覃晴给说的羞得不知该接什么话,正是脸上愈发红,往外头去打热水沏茶的双儿匆忙打了帘子进来,面上惊慌地看着覃晴,却又不敢开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