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晴正是羞赧心虚地不敢抬头去看覃韵眼睛的时候,一个低沉中透着冷然的嗓音蓦然想起,覃晴抬头去看,只见竟是沈厉过来了。 “夫君。”覃韵转过身去,垂下眸来喊着一声,绵软的嗓音中由带着羞怯。 “天冷,怎么也不披了那一件。”沈厉的眸光自一旁明镜臂上挂的那一件披风上而过,上来就取了展开裹在了覃韵的身上。 覃韵笑了笑,眉目暖暖,道:“从老太君那里出来的时候忘了。” 沈厉蹙着眉认真地盯着那披风上的带子,手指绕了两几下便将披风给覃韵系好了,然后道:“天冷,下次可不能忘了。” “嗯。”覃韵轻轻点头。 沈厉的面目冷峻,却是道: ☆、第74章 覃晴的这一声是喊得情真意切,可哪里想到沈厉肚子里头的弯弯绕呢,只想着他是真对覃韵好就是了。 “时辰不早了,咱们去梧桐院吧。” 沈厉将披风给覃韵裹紧了,道。 “是啊,娘该等急了。”覃韵叫沈厉一提,也是想起来了,回身同覃晴道了一句别。 瞧着覃韵美满幸福,覃晴自是再没有什么好说的,应了声让了道,笑眯眯地就看着沈厉覃韵远去,自己也回了绣楼里。 覃韵归宁的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傍晚的时候沈厉带着覃韵回去的时候覃晴陪着送到了二门的门口,瞧着覃韵仿佛收也收不住的眉宇间的柔情笑意,覃晴也跟着笑着,立在二门口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身影。 这一世,她的二姐姐终于是飞出了宁国公府这座牢笼,而她…… 覃晴唇边的笑意微敛,露出一丝涩然来,而她既然有幸多活了这一世,便该经营起她身边所有重要之人的幸福,这般,才算是不枉老天给了她这一世。 ………………… 天幕低沉,寒风萧瑟,窗外一夜的冷风呼啸,后半夜的时候只听窗外有簌簌的轻响声,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停下,覃晴醒来的时候天方才微微的亮,只是窗纸上却是被透出了一种惨白的亮来。 这天是真的冷,覃晴昨夜又挑灯绣坏了一块锦帕,这会儿真是懒怠起身,便又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直到丫鬟敲了门拿着洗漱的东西进来。 “姑娘,昨夜外头下雪了呢。”浅春一面将鲛绡帐撩起来用金钩子钩了,一面道。 “是吗。”覃晴漱了口,拿帕子擦了擦嘴。 京中的冬日下雪是常事,她看着那么多年那么多回了,也没有什么好高兴的。 洗漱完毕,浅夏扶着覃晴起来换上了新制的冬衣,桃红的小袄外罩着银鼠褂子,同色桃红的裙子上绣着一枝白梅。 “姑娘今儿想戴什么?” 梳妆台前,浅夏抽开了妆奁,看着镜中的覃晴问道。 覃晴的眼睛都没往妆奁里看一下,只看着一旁的小筐里放的那一团废了的布,浅浅地打了一个哈欠,那是按覃韵归宁那日给的花样子绣的,过去的几天功夫里,覃晴练手练得到是不少,只是没一回是好的就是了。 “随意梳一个就是了。”覃晴有些意兴阑珊。 “姑娘,王爷今儿在香金楼呢。”浅秋忽然在旁说了一句。 言朔今日想见她? 覃晴的眸波微动了一下,浅夏更是心领神会,将已经挽起的一束青丝又打散了,重新开始。 浅秋偷偷地飞快从镜子里觑了一眼覃晴,只见覃晴的面上平淡如初,辨不出喜怒来,良久,眼眸方动了一下,伸手从妆奁里头取了一个方方的锦盒。 覃晴将锦盒打开了,瞧着里头青翠欲滴的碧玉桌子,一瞧着便觉出一股凉意来,说来,这玉镯子大多都是夏日里头戴的多。 覃晴褪了手腕上的掐丝的金镯子来,白嫩的手掌一拢一穿,便将那碧玉的镯子带在了手腕上。 碧色的镯子衬着仿若凝脂般白皙的手腕子一晃一晃的是真真的好看,浅秋瞥了一眼,暗松下一口气来。 真是怕这主子气起来甩手就把东西扔了呢。 “浅春,跟娘说一声,就说年关进了,我想去香金楼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式样的首饰。”覃晴道。 “是。”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