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被锯断的树墩上,这才感觉好些。天完全黑下来,看到地坛那边的蜡烛火光在有规律地晃动,像有个透明人手持大扇子,在一下一下地扇着。正在我用水漱口的时候,突然听到那边传出年轻徒弟的叫喊声。转头看去,只见有个黑影快速跑向树林,方刚在那边叫我,我连忙跑过去。 方刚手里拿着两只手电筒,塞给我一只。指着年轻徒弟跑远的方向:“快去抓住他!”我俩举着手电筒追过去,远远听到那年轻徒弟边跑边喊着什么听不懂的内容。大概追了几分钟,叫喊声消失,我还以为把人追丢了。后来才发现,年轻徒弟撞到一棵大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是被撞死的?可也不至于这么狠吧?”我用手电筒照着年轻徒弟的脸,发现他眼睛圆睁,从七窍流出鲜血来。 方刚摇摇头:“是加持过程中被阴气反噬造成的。他师父灵体的怨气极重,用黑法加持时,怨气会增大,四个人中法力最弱的就会最先抵抗不了。” 我吓得退后几步,和方刚跑回地坛处。看到那三位阿赞师父已经停止加持,都坐着大口喘气。 为了避免被降头师的灵体所伤,我们五个人退到近一公里以外的区域,这才扎下帐篷过夜。在手电筒光柱的晃动下,能看到三位黑衣阿赞脸色发白,气色都不太好。勉强吃了些干粮和水,才在帐篷中睡着。 次日天大亮,三位阿赞回到地坛处继续加持。白天阴气弱,降头师的灵体怨气没那么强,加持过程顺利得多。到了下午,三位阿赞已经喘不过气来。只好退回去休息,同时告诉我和方刚可以挖了。 我和方刚把那几十颗骨头移到地坛旁边,再用铁锹开挖。降头师的遗体埋得比较浅,不多时就挖出来了。用白麻布裹着。上中下草草缠了几道麻绳。长度仅有不到一米,看外形尺寸还没有五六岁的孩子大。 “这是那降头师的灵体吗?”我忍不住问。 阿赞巴登点点头:“他的灵体因为怨气太大而无法投胎,在阴间会继续修炼黑法,而遗体不腐烂,只会慢慢缩小。从正常人的尺寸缩到现在,大概用了三个月,而继续缩小到现在尺寸的一半,恐怕得几年。” 为了用最快速度把降头师的灵体禁锢加持完毕。这三位黑衣阿赞又开始加持。他们把经线在躺在土坑中的降头师遗体上缠了几道,再夹于手掌中,盘腿而坐开始念诵经咒。就这样念念停停,两个小时后,布农从眼睛里流出血来,我和方刚互相看看,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后来布农的身体慢慢向后仰倒,一动不动。眼睛仍然圆睁着。 方刚伸头看了看布农,又看看我,摇摇头,意思是已经死了。我心跳得特别厉害。不到两天就死了两个人,而且还是在我面前,这让我浑身发冷,心里最强烈的想法就是,这些人送命的事,最后会不会和我扯上关系。 只剩下阿赞巴登和那位柬埔寨的降头师,两人力量更弱,到了黄昏已经无法继续。只好作罢。次日早晨,我们按照茅屋向导点燃的黑烟一路找回去,途中用白色粉笔做了很多路标。在茅屋里,阿赞巴登和方刚商量对策。方刚问:“阿赞洪班和阿赞nangya能不能来试试?” 我摇了摇头:“他们俩法术要是达不到要求,也会变成布农的下场,到时候不但没成事,还又把朋友的命给搭上。不过,我倒是觉得登康是个好人选。” 阿赞巴登和方刚互相看看,方刚说:“那我们不成了出卖朋友的人?”我说不见得,登康这个人。依我看根本就没有很迫切追查阿赞巴登的心思,不然他哪有精力去香港开法会?而且他法力高深也是鬼王派的,和阿赞巴登法门相同,效果肯定会更好。如果降头师的灵体加持成功。对登康也是个极大的诱惑。 其实我心里另有打算,因为阿赞洪班和阿赞nangya和我们关系很好,这种冒险的混水,我是绝对不想让他们来淌。 最后阿赞巴登同意让我们去联系登康。在向导的带领下,我和方刚走出深山,回到孟松。村寨的村民并没有手机,后来我们遇到几个从云南来的自驾游客,方刚用五百泰铢借用了他们的手机,给在马尼拉的登康打去电话,将情况一说。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登康立刻表示出极大的兴趣。说马上就动身来老挝,约好在孟松会合。 两日后,登康来到孟松,和我们在村寨碰了面。在向导的带领下,我们再次进山,来到降头师的茅屋。见到阿赞巴登,登康皮笑肉不笑,和他用菲律宾语交谈着,我不知道这两师兄弟是在叙旧情,还是传达鬼王的什么精神。 当晚在茅屋里,登康告诉我们,自从皮滔死后,鬼王到底是个什么心态。原来鬼王的正规徒弟只有三个,阿赞巴登算是半个,但这三位徒弟都各自有自己的事做,也不怎么与鬼王密切来往。自从蒋姐在青城山和陈大师相遇后,得知陈大师是香港著名的风水师,有名有钱,她就动了歪主意,非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