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地完年, 矿区才决定了对于孙大宝的处分。 定性为苏修,他这辈子是脱离不了劳改啦。 黄花菜当然哭了个半死,最可怕的是端着猪头找不到庙门。 她准备了五百块钱的巨款, 愣是没花出去, 也没能把孙大宝给捞出来。 更最可怕的消息,是孙爱男带来的。 “啥, 啥叫解放的场长职位要给撤掉,又啥叫咱们农场要换新场长?”黄花菜一听这消息,吓的直接就跳起来了。 孙爱男气急败坏的可不止是这个:“妈, 我听贺厂长的口风, 那个新场长, 只怕是跟咱们很不友好的人。” “新场长会是谁?要说,除了解放,谁还能干咱们木兰农场的场长, 我就说个实话,你妹还是仓库保管,富生在人事科,咱们老孙家所有的人, 都不同意换场长, 不行,妈得找高区长掰活掰活这事儿去。” “行了妈, 你就少往乌玛依跑两回吧, 虽然说碍着我大姐的面子, 高区长不好说啥, 但人家可是从大庆新调来的,对我姐没啥感情,听了你说的就烦。我姐是英雄,那名誉咱们要珍惜,你再闹一闹的,领导都躲着咱们,那样可不中。” “那你说咋办?” “我猜着,应该是我姐夫新娶的那个新媳妇儿,陈丽娜,你是没见,她到高区长家去作客,那一身儿穿的多利落。不是个大学生嘛,估计把咱们农场当成实验田,想要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了吧。”她这话当然说的很讽刺。 “不管是不是那个陈丽娜,还是黑山大王红山大王,任谁敢来当场长,我都能把她给赶出去,不然,我就不姓孙。” “您本来不姓孙,您姓黄。”孙想男说。 关于陈丽娜是不是臭老九这一点,孙爱男简直是,钻头觅缝的找人啊,打听啊。 基地就像个坚固的堡垒,她愣是打听不到,你说气不气人。 才开春,乌玛依的天气就跟沙漠里的脸似的,中午晒的人头皮发痛,到了晚上,寒风吹来,又冻的人直发抖。 新开辟的三号基地正是忙的时候,聂博钊出门都半个月了,就没回来过。 中午晒红了脸,陈丽娜接了两个从伊犁农场上调来的农业大学的专家到了矿区,目送着他们进治安所报道了,就在路边等着。 这辆牌号为0002的车,给了陈丽娜无比的方便。 就比如说,人人要去趟乌鲁,那是一重重的盘查,层层的关卡,而她基本不会受到任何的盘查。 就是前往乌鲁的路实在太难走了,得亏现在的小汽车造的皮实在,也得亏现在还寒天冻地,路面没有太多的塌陷,否则的话,从乌鲁到乌玛依一趟,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仨孩子整天跟着她在外跑,而且总有些陌生的伯伯,叔叔们穿的破破烂烂,跟逃荒似的上他们的车。只要一上车,就会讲起自己在农场劳动时的经历,比如田鼠怎么烤来才好吃,麻雀的肉又是什么味道,仨孩子都听的可新奇了。 这不,又一个来报道的伯伯,给妈妈接到了治安所,带着户口去报道了,他们坐在车上,就在外头等着呢。 “妈妈,我饿了,想吃大列巴。”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