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工的嘴瘾还没过完了,当着制安队所有人的面,聂博钊就又给了他一拳。 “知道塔里木监狱不?”聂博钊一把扭上宋工的脖子,忽然深吸一口气就凑近了他的耳朵:“小子,监狱长是我大学同学,你威胁我爱人的时候,就意味着,你那怕不被立刻枪决,也永远都别想从那里面走出来!” 出了治安所,聂卫民三兄弟的脚步轻盈而有力,简直就跟走在棉花上似的。 “你怎么知道井下作业队透水的矿难有问题的?”聂博钊问陈丽娜:“能告诉我吗,小陈同志,到底有什么事是你不懂的?” “这个呀,天机不可泄露啊。” 一份野鸡小报,一篇宕荡起浮的报道,上辈子关于刘小红的那篇报道里,关于宋谨其实也就几句话:该人在信息不发达,监管不完善的年代,曾多次私吞井下作业牺牲人员的补偿款,后被下狱。 好了,陈丽娜现在能保证,他这辈子不会再性/侵任何一个无辜的小女孩了。 “去了要听我大姨的话,知道吗?”聂卫民有点不放心,交待刘小红说。 “我会的。” 也确实,她比陈甜甜可省心多了。 会自己捡煤球,生火做饭,还会打扫卫生,而小胖公主陈甜甜,到现在早晨起来还要妈妈洗脸,小腿腿一伸,鞋袜都是妈妈帮着穿呢。 “你今年也该上小学了吧,到时候我和甜甜,还有你,咱们一起上小学。” “好。”刘小红说。 就在农场的地窝子外面,刘小红手里捏着一枚鸡蛋糕,那是聂卫民刚才送给她的,小汽车在路边调了个头,随即便驶出农场,走远了。 刘小红追车跑着,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小汽车拐过一片白杨林,她才止住了脚步。 炎热的夏季,院子后面的小树林子给几场暴雨淹了,二蛋天天光着屁股在里面捉小青蛙,家里到处蹦的都是小青蛙。 葡萄架子上结满了硕大的马奶/子,初时酸的几个孩子直咂舌头,也就只有吃嘛嘛香的二蛋和陈甜甜能吃得下去。无论怎么严厉盯嘱,晚上回来葡萄总要少一串儿。 而等到真正葡萄变甜的时候,好吧,陈丽娜的葡萄树上就只剩零零星星的几颗小葡萄了。 想了很久,三蛋儿把几串小葡萄全摘下来,送到了隔壁哈妈妈家用来阴干葡萄干的小砖房里,还特地绑了红绳子做记号。 等到冬天,这是他要送给妈妈的礼物。 “陈场长,你看咱们的土豆,比大海碗还大。” “陈场长,你见过这么粗的的茄子吗,比我的腕子还粗。” “陈场长,小麦全都弯腰啦,风吹麦穗动,那是在给咱们点头,致以丰收的喜悦。” 一望无际的田野里,果真是沉甸甸的麦穗啊,金黄色的一片麦浪,陈丽娜戴着一顶草帽,站在田野上,给风拂着,不禁就乐的笑出了声来。 “啊,我们敬爱的陈场长,我们要给你唱首歌来赞美你。”知青们拉着手围结在她身边,风吹着她们青色的土布衣裳,小辫子随风飞舞着,天是那么的蓝。 赞美吧赞美吧,陈丽娜心说,我最爱的就是赞美啊,冬麦春麦一起丰收,我们终于可以有细面大馒头吃了。 “小陈,小陈,你今天怎么失睡了?”聂博钊嘴里捣着牙刷,还在给三蛋儿提裤子,摇了陈丽娜一把,见她脸上黄蔫蔫的,连忙吐了牙膏:“你怎么啦?” 美梦被打破了,陈丽娜头疼的厉害:“你的小公主生病啦。”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