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是乡音,你们得再给我唱一段儿。” 俩妇女对视一眼,紧接着又是一大溜的信天游,什么《十送红军》啦,《走西口》《兰花花》和《疙梁梁》那可是这批老知青们的拿手好戏啊。 这一曲又一曲的,几个基地的总工们一听也来兴趣了,坐的坐站的站,抢不及的要唱一首。 “怎么,是不是发现自己来错地方了,你的专常没地儿施展了?”冷奇见包曼丽一直很不高兴的站在厨房门口,就问说。 包曼丽究竟也不明白了:“冷奇,在咱们内地,唱歌跳舞那是专业演员才干的事儿,你让群众唱个歌,他还害臊呢,这儿的人怎么不害臊啊?” “文化吧,人们普遍热情,好歌擅舞。”冷奇说着,转身看了一眼,又说:“不对啊曼丽,饭吃完了,这锅该你洗吧,还有,胡轩昂肯定东家西家借了很多的碗,那不得你一个个儿的还?” 包曼丽扬着两只手,连连摇头:“别想了,我是不会洗碗的。再说,我还有事儿呢。” “不洗碗,哪那行啊,能吃就能洗,现在,咱们一起洗碗。”贺兰山说。 事实上,像贺兰山家,也有勤务员有秘书,但今天是周末,人家不需要休息呀。 而且吧,说白了,贺兰山对于包曼丽,就当她是个花瓶,看不上眼,逮住了就要让她干活儿:“人安娜和焦来娣是毛纺厂的织工,不是你旧社会地主老太太家的长工,凭啥管洗菜还管给你洗碗呀,安娜,你和焦来娣两个回,这碗呀,今天我们洗。” 客厅里坐的坐站的站,周末嘛,一是传达精神,二是鼓励大家接着真干苦干实干。 矿区这么艰苦的地方,去年还遭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暴雪,冬麦全给冻完了,纺织厂才开业,欠着中央一大笔的钱,任务那叫一个空前的艰巨。 这时候领导不拧拧螺丝,有些人真的是扛不住要偷懒了。 陈丽娜才挽起袖子来,贺兰山就过来了:“你是孕妇,到我家躺会儿去,等他们开完了会呀,晚上咱们单独吃一顿,面不行了,我给你们炒菜蒸米饭。” 陈丽娜没有偷懒的毛病,手也就伸过来了:“咱们一起洗吧,你们城里头自来水方便,不就几个碗嘛,我有啥好躲懒的。” “对了,丽娜,我听说博钊评上高级工程师了,祝贺他呀。”包曼丽把手伸进水里,一下就抽出来了,反正,就是不洗。 “是啊,咱们矿区唯一的高级工程师,怎么啦?”陈丽娜问说。 包曼丽说:“也没啥,就是,矿区这些领导们总有升职的时候,就比如说咱们胡区长,顶多干个一两届,我们肯定就调到别的地方去了,你们恐怕得一直呆在这儿吧。” “边疆挺好的呀,人纯朴,天宽地广,城市越来越大,将来会越来越好,我住着很习惯呢,不想搬家。” “可人人都升职了,你懂得,要你现在给谁穿了小鞋,聂工这辈子也算走到头了,那万一将来有人当的领导,给你穿小鞋呢?”包曼丽挑了挑眼皮子,那意思还不明显嘛,她和胡轩昂要结了婚,领导家的家属,绝对要给陈丽娜穿小鞋。 贺兰山刷拉拉的,正在冲碗呢。 包曼丽怕贺兰山要骂自己嘛,说话的时候声音就比较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