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回焦来娣给组织的人提走,调查完之后,该上班还是上班,该工作还是工作,一直在岗工作的。 只是,她再也没了原来那种活泼,以及,往上爬的劲儿,当然,谁也不理,跟谁也不说话,就只是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已。 就今天,见贺敏进来报账,她跟贺敏多聊了几句。 “我真是没想到,一个大厂要赚钱,居然这么难,咱们厂整整开了一年了,才赚了五万块钱,大家都兴高采烈的。”焦来娣 贺敏说:“可不嘛,一批布才能卖多少钱啊,八百多女工全要发工资,还要给矿区纳税,还债,养一个厂,可不容易。 但是贪污很容易啊。 每个农场都需要地膜,而杜启明手里掌握着地膜的审批权很多兵团农场的场长,为了能率先拿到地膜,抢到时机让种子下地,五十一百,有时候两三百,只要见了焦来娣,就给她 塞钱。 这六七年来,她借着卡地膜,攒了整整两万块钱。 个八百人的毛纺厂,机器全开,要干上两个月,才能赚来这笔钱。 焦来娣在拿那些钱的时候,可没想过,那些场长要怎么艰难,怎么捉肘见襟的,才能攒来一两百块,那可是场长们一两个月,甚至三个月的工资啊。 她收了钱了,收的时候好开心啊,但报应来的那么慢,缓缓的,钝刀割肉一样,也足够叫她悔,叫她看清自己所犯的错误,也叫她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无可挽回。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回头念叨了一句:“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贺敏,有时候印在墙上的话就是真理,但不是死到头,咱们悟不到的。 转身,她居然爬上窗子,直接从五楼跳下去了。 等陈丽娜带着检察院的人进来,看到的,就只是一个愣在当场的贺敏。 “贺厂长,你怎么啦,你不会是低血糖吧,还是中风?”陈丽娜看贺敏满头大汘,两条腿直在打颤,颇为不解的,就问说。 贺敏扑到窗子边儿,看了半天,瘫坐到了椅子上,甩了把预头上的汗,赶忙儿的摆手:“我,我没事,我就想缓缓,你们让我缓缓。” 得亏他没贪啊,天啦,贺敏心说,我要也贪点儿,我的军强这辈子就要完蛋了。 杀鸡儆猴,也不外如此了。 检察院的同志,贺敏,安娜,胡素,所有的人都愣在当场。焦来娣本来想,跳个楼,自己背完了债,就能让杜启明清清白白,继续高升,当然,女儿也不会受影响。 可惜啊,人要不顺,喝凉水也要塞牙缝,她跳下去的时候,正好一辆出纱的大卡车在楼下呢,她没看仔细,跳一堆纱里 好吧,白白叫毛纺厂的女工们看了个大笑话;监狱还不是要蹲? 亲眼看着焦来娣跳楼的贺敏,在自己桌上写了四个大警钟长鸣。 安娜听说陈丽娜准备把聂卫星放给她带几天,顿时,那眼睛里都升起星星来了:“妈呀,不行,我好紧张,我还没有带过宝宝,你能让我先提前适应两天吗?” 她都二十七的人了,还没孩子,而且又喜欢妹妹,M.bjZjNf.cOM